“我，是白衣社青叶宗的宗主。”

温良玉不由站起，脚下咯咯作响，的雪的印被踏来。雪陡然大了，左康叹息般地说着：“跟我走吧，良玉。”

气猛一睁，看到了——他自己。

他看到自己背靠廊，低着看不到脸，一条支在栏杆上。大得近乎妖异的月亮慢慢升起，月光如发的熔岩般化为飞雪，渐渐落满前那个他的肩。

“你说楚桓是演了一苦计，你说楚桓是自己把脖撞到你剑上？”温良玉忽然觉得好笑：“如果你说是红鹫这样，我可能信——她有蛊，她是越人，她可以来这样蛊惑人心的玩意儿。可楚桓呢，他从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左康神情冷漠一字一顿地说着，温良玉只觉有一连串的雹落自己心

龙般的剑啸还在轰响，温良玉心中砰砰狂。一只淡青的蛾从空中掉下来，雪似的月光照得它羽状的角毫纤毕现。

“而你呢——”温良玉视左康，他觉得腔里突突地痛起来，他听到自己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你能这样闯到我梦里来，你能造这酷似小上清阁中我所遇到的梦境，你从三年前开始一直纠缠着我——你究竟是谁？”

好在一声叹息也从他中飘，他终究没真说那大煞风景的话：“跟你去哪里，你为什么要回来？”

他不由徐徐地飞过去，要到那人跟前要看他的容颜。雪还在下，带着铅一般几乎无法承受的重量。他觉得自己就快飞不动了，坐在栏杆上的那个人让他惶惑不安，却又隐隐期盼。他想见到他，他要见到他。终于他飞到那个温良玉面前，屏一气，轻轻撩开他的额发——

“我又被楚桓暗算了。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良玉。”左康的神情又愤怒又委屈：“郡主率领人把我们围困时，楚桓暗暗对我说我俩合演一场戏，只要能突破郡主的防线逃城去，就一切万事大吉。我觉得这法不错就劫了他。可当郡主松放我们走，我的意识却模糊了，接下来本不知自己了什么——楚桓一定是对我下了什么药！他用一招苦计洗白自己，骗过郡主，得到你的信任，却把全脏都泼到我的上！”

温良玉不由诧异了，他觉得自己是透过另一双睛看着镜中另一个他。那觉相当诡异。而这个坐在栏杆上假寐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你……”温良玉只觉咙冻住一般的发涩。左康的影薄薄的透明，周游曳着萤般淡青的光。他微微躬着，像要轻他的面颊，又像要去撩开他的额发。看到温良玉睁开睛，左康微微一笑：“良玉。”

情殇剑突然响了！温良玉惊醒过来，几乎是闪电般的亮剑鞘，只一下就把空中飞着的什么东西削成两半。

“纠缠……”左康无声地笑了，面上自嘲和痛楚，捂着叹息般地喃喃说着：“看来你已经完全信任楚桓了——”

你你你……温良玉仿佛听到那著名的聊斋背景音幽幽响起，几乎就要脱而——你究竟是人是鬼呃⊙▽⊙

真是梦魇？看来刚才是借了夜飞蛾的视线方看到自己。温良玉才想吁一气，却突然发现梦魇远未结束，因为他还看到了飘在自己跟前的人，左康。

是你已变了游魂，还是我仍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