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枯至今记得那个意气风发得近乎趾气扬的年轻人，他已有许多年没见过这样璀璨的神。玉公漂亮地挽个剑，在白衣社遗民的首领跟前坐下，指节轻轻扣着桌面。

他究竟在忙什么呢……

——白衣社的人很善于使用动的。左康近来鬼鬼祟祟，只在夜里回来白天都不见人影，不知在传递什么消息。

这边百草枯一边形容，温良玉一边在心中嘴角：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当年的玉公都是个拽得要死的装x犯，不知这阅人无数的农药大叔怎么地就被唬住了。接下来的谈判细节百草枯没说太多，总之玉公就杀到桐州献于他伟大的理想事业了。临别时

侠以武犯禁。三年前的玉公，正是以武力打破了挡在迷津渡地面上的封锁。

——咦公，我刚刚明明看到左少侠在喂鱼的……一眨到哪去了？

你在三年前所见到的，和现在所见到的本不是同一人。温良玉心中想着，浅笑问：“前辈在三年前见到的我，是何模样呢？”

“你为何要问这个？”

“把她带迷津渡的就是如今白衣社的人，所以你们的机关应该是难不倒他们的。”温良玉淡淡地说。

“小友，小友？你可听到我的话？”百草枯的声音传来，温良玉这才回过了神：“前辈见谅，刚刚说了什么？”

有一次温良玉问起左康时，侍琴一脸疑惑地这样说。

百草枯从青铜面后瞟他一：“他们？小友，我一直以为你就是现在白衣社的人。”

百草枯无声地笑了，虽然厚重的青铜面严实地罩着他的脸、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说：“你近来的神很是恍惚。不但和三年前见到你时不一样，和几天前在渡再见时也不同。”

于是温良玉沉默地没有再说，只是转过将望向舱外。下正是薄暮，夕快要落下去了，晚霞如一尾金鲤把江映得通红。河两旁夹着赤的山崖，碧青的竹海随着山风起伏，船队就在这晃动的竹影中悠悠前。

温良玉拾起一杯茶，晃了晃里面的茶叶：“就当是，好奇吧。”

昼伏夜，因此我们没在上面布镜。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能摸清我们渡中的门。”

——我要和你谈笔易：我给你寻来不死丹救你们于火，你把藏着的典籍给我解我的难题。莫问我是怎么知不死丹和这典籍的，你只说肯不肯吧？

“这样说起来的话。”百草枯也端个杯凑近嘴边，青铜面嘎嘎作响：“三年前的小友你，堪称一个侠字。”

一起旅行的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沈昀和红鹫乘一只小筏远远落在最后，她安静坐着，他撑着篙；侍琴的小船晃在船队中间，他在翻晒一些别人认不的药草；楚桓负手站在第一艘大船的船，衣袖被江风鼓凛凛如一袭战袍——他们都在这里，唯独少了左康。事实上自从百草枯上船后左康就经常见不着人，温良玉已经有好几天没好好和他聊聊了。

——没错，我是为白衣社的宝藏而来。

温良玉不由语。百草枯既然保了三百年白衣社的宝藏，自然是想将其留给传人的吧？如果坦白了自己不过是那些珍宝的觊觎者，他会怎么想，接下来的路还怎样在一起愉快地玩耍呢？

有一次楚桓提到左康时，满脸不屑的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