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时，人常在月夜放船，借倾吐幽情。某日文帝在中拾得一船，上书‘等闲识得君王面，不与东风寂寥’。文帝沉思良久，言让中女如此幽怨是他的罪过，百般寻访放此船的女。可是一无所得，就将女放了一半去，下令三年内不再采选女。”

三杯下肚，两人间的氛围洽亲了很多，温良玉也打开了话匣：“弟刚刚在下游看到胡兄放下一只小船，不知胡兄是有怎样的心愿？”

“文帝仁慈。这也是他的良善之心，不愿那些女困于之意。”温良玉说。

胡不归一饮而尽。温良玉也非常豪气地把自己那杯一了，同时心里暗：喵了个咪的，这把鸳鸯壶真心好用啊！

温良玉听得一愣。胡不归又说：“公主归乡后文帝愧疚，就禁了中这放船的风俗，只自己在月夜偶尔折下一只船来，对沉思。文帝晏驾后武皇帝借纸船寄托哀思，哪怕放归桐州也依旧折着，至死不变。久而久之，纸船一俗在中原已绝，反而在桐州传下来。”

原来如此。

忽然想到愚兄这里来？”

温良玉指江山：“弟听说今日是此间的饯节，山民们在纸船上写下自己心愿。若纸船倾覆时红烛不灭，而意味着这愿望已得神庇佑，将来必可实现。”

兰翎公主的事迹温良玉早在卷轴中看过不只一次。他如此注意这个人不是因为她故事的传奇和八卦，而是因为她和白衣社之间莫大的关联——因此温良玉才要顺着胡不归往下说。他今夜当然不是真为了对月述怀而来，夜访胡不归当然还有其他目的。

“武帝庙一别，弟悔自己的孟浪。”温良玉举起一杯：“敬胡兄。”

酒倒来，胡不归闻香一笑：“百杀。”

“贤弟此话怎讲？”胡不归捻须一笑。

“温贤弟可知兰翎公主？”

“清风明月，良辰景，正宜对月述怀。”温良玉慷慨激昂地说：“弟有酒一壶，愿邀胡兄一同畅饮！”言罢，以他认为最风倜傥、最玉树临风的姿势往胡不归船上一纵——砰的一声险些栽到江里去，还好胡不归一把拉住——接着亮一把壶，摆在船。

温良玉不由好奇心大起：“还有这等往事？愿胡兄陈述一二。”

为了试探胡不归一路随的真意，为了试探胡不归的武力。

胡不归笑笑：“可是后来才知，放那只纸船的竟是兰翎公主。”

没错，与胡不归喝的那杯是毫不掺假的百杀一样，他温良玉喝的也是百分百毫不掺假的——白开……在这把工细、自世府名匠之手的银壶里，一片薄薄的暗槽把壶隔成两半，一半是酒一半是。这是有这等作、弊利，温良玉才敢大半夜地来找胡不归转文言文，否则以他现在的酒量，恐怕没几杯就要到江里去了……

这是刚刚楚桓找了当地土人问到的，温良玉这是现学现卖。没想到胡不归笑笑：“桐州民风奔放，哪会这样默默地将心事付予神灵？纸船祈愿不过后人托词。其实这桩故事本自帷，武皇帝放归桐州后，才把这风俗带了过来。”

“知。她是溟海上的羽人，苍溟族的王女。早年因国中内到了陆上，与文皇帝订了亲。武皇帝平定天下后，她就回海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