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鹫把筏划得更近些，小心找着平缓些的路："就在瀑布后面。"

瀑布后面？温良玉蓦然想起了果山的帘。莫非这百丈泓后也有个帘天？他正要问红鹫，越女已附在他耳边悄悄："温公，你怕耗么？"

"听说你以前是很厉害的。"竹筏从镜面似的湖泊划过去，红鹫笑地说。

"瀑布里还长儿的？"温良玉立时来了兴致："荷？浮萍？菱角？"

越女打个哈哈："听告诉我的那个人说。"

这当然让他欣。但有个细节让他很不兴，就是红鹫总用一喂喂鸭的语气神态他吃药吃东西。她说"只有把那个喂饱了它才不会吃你呀"。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温良玉还没表示，侍琴倒先炸了。这孩先是一脸铁青，终于忍不住摔了碗碟质问红鹫总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红鹫像是也醒过味来，笑咯咯地解释她的意思是多吃些才有力和病斗争，她一个越人汉语的表达能力实在是有限哈哈哈哈……

"你真把以前的事都忘了？"红鹫却还是问。

本都没经历过的，还谈得上什么忘记？这是温良玉最痛的问题。如果是世或侍琴这样问，他早就装一副吐白沫的样过去了。可站在跟前的是红鹫，下又在垂泪湖上，米虫不敢这样的危险动作，只得老老实实地答："是的。"

"那我带你去百丈泓玩儿。"红鹫凑过来，声音中带着缕诱惑："瀑布里的儿开了。"

"世到镇去采买东西，侍琴去采药了。"温良玉回答。天气和，正宜外。因此这两位都各各的事去，只留米虫守家。

那一天的天气很好，亮堂堂的光透过雪绒似的云朵落下来，漂在垂泪湖上。温良玉倚在窗边，看几只小小翠鸟扎中，去捕那雪亮的小银鱼。竹楼上忽一阵咯噔响，红鹫一气儿跑上来，看到屋中只有他时发问："他们都去了哪里？"

温良玉打量一番她狐狸似的笑容，："有一。"

"当然是

"可惜啊可惜，那这些个苦可白吃啦。"红鹫不住地摇，不知究竟在可惜谁。很快瀑布近了，轰轰轰轰如擂战鼓。温良玉仰望这幕："儿在哪里？"

唉也也，化作泥更护--从这么一个整天玩虫玩蛇的化外女嘴里蹦这么文绉绉的名字，温良玉的好奇心更重了。正所谓好奇害死猫，很快温米虫就和红鹫一起乘只竹筏往百丈泓去了。

"听说？听谁说？"温良玉转过。

但有一天，红鹫主动提要带他到百丈泓去转转了。

桃殒的毒没再发作，连带肺病的症状也轻了很多。

转了转睛，红鹫敛了裙到温良玉边坐下笑："小阿弟，你天天呆在这里闷不闷？"

总之温良玉就在这一片比世外桃源还世外桃源的地方静静地休养着。红鹫不提去桃坞的事，他也乐得远远躲着与世隔绝。楚桓看他逐渐好转松了气，侍琴也是小心曲意地服侍，一时岁月静好，几乎让人忘记年华。唯有远远眺望那飞直下的瀑布时，会让温良玉产生些许好奇之。

"……"

"是化作泥更护。"越女咯咯咯地笑："想不想去看？"

这回答和传说中的哲学三问一个路，说了等于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