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愿意。

凌华的神渐渐柔，第一次主动的拥住了他。幻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惊喜加间，听到凌华轻声：“既如此，你为何还不让我恢复灵力，收了这结界，同我一离开这里？”

就连在山之内，只有他两之间才会知的隐秘，写于手掌之内的誓言，也全都想起来了吗？

凌华面上笑意不变，缓缓拨开了仍扣于他下颌之上的手指，然后在幻掌内一笔一划，写下八字：内之约，可还记得？

幻心内狂喜，激动难抑，连忙：“自然是真的！”

幻的呼一促，神瞬间便了。

“你……你全都想起来了吗？”声音之中还存着一丝颤抖，幻小心翼翼的看向凌华。乖戾之尽褪，神中三分惊喜，七分惶然，如今在凌华面前的，不再是那个邪笑间玩他于鼓掌之间的尊，似乎又是曾经的小师弟，凌昭。

那么，现在是终于肯承认了吗？

“若我要你再不吞噬生魂，不回北天域，你也愿意？”

幻一怔，他原本就是以人类生魂为的，要他再不吞噬生魂……半晌，一咬牙，应：“愿意。你若不喜，我便再不人世，也不回北天域，绝不再害一条命！”

幻轻轻挨过去，伸手环住了凌华的腰，在他耳边喃喃的：“如今你不再是凌门的大弟，我也不再是北天域的尊。当年山之内的誓约，依旧可以实现。我愿意陪你归隐，只要你不再离开……”

幻一愣，抬间，看到凌华那双温柔的眸。

不自觉的，他喃喃失声：“师……兄……”

幻神陡然一黯。

那山内的人果然是他……果然是凌华！他执着了数千年的那人，集恨于一的那人……他想起来了吗？凌华已然恢复了所以记忆，全都想起来了吗？

他想得到凌华，不仅是他的，更想要的，还是他的心。若凌华真的肯放下之前的，与他在一起。哪怕是要他再不尊，再不回北天域……他也甘愿。就算是今后相守的岁月中，他失去源，慢慢耗尽了气，最后只能化为虚无，也希望能够最后看到的，是凌华心痛不舍的神。

的笑容。

凌华犹豫了一下，终于将手轻轻搭在了幻的手背上：“真的？”

“为何不能？”幻猛然住凌华的双手，急声：“我虽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却并未在凌门造下杀孽。七师兄和其余四名师兄，都不是我杀的。那时候我不过是恨你，才不肯向你解释。当年山之内……师兄……你不也对我动情，甚至说过要与我一同归隐山间吗？”

凌华微微叹息：“想起来了又如何？你可曾听了我的话？”

虽然那笑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稀少了。

温柔的背

黑漆漆的眸，就像当年他冲破法阵，在凌门后院大开杀戒时，满地鲜血间，那白衣少年仗剑而立，直视着他一般的，黑漆漆的眸。

“我曾对你说过，若你，再不必见我。这句话，你可曾放在心上？”凌华声音之中充满了苦涩，“到如今地步，你我还能回吗？”

凌华微垂下，似乎在情与理智间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