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师弟急忙：“不怪大师兄，这降阵本就难以开启，师兄又是第一次启阵，能够将小师弟困在阵内如此之久，大师兄已然尽力了。”

凌华不知自己是不是错了，只知便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只怕他还是会如此选择。

他不敢对师弟们说，并非自己修为不够，功亏一篑，而是在他正准备启动最后真言，彻底将凌昭封印于阵内时，却被他最后那两句话，震了心神。

一跃，狠狠一掌劈在凌华上，将他打得踉跄几步半跪于地上，冲破法阵，不顾一切的狂奔而去，随即影便消失在了夜之中。

他在师尊面前曾亲承诺，若小师弟当真，绝不会心。可他却忘了，他连小师弟被关在思过室里时，尚且不忍心，半夜偷偷去探他，又怎能到睁睁看着他被自己亲手封印于降阵内。

几名师弟见大师兄尚且被凌昭所伤，便也不敢轻易以赴险，忙上前将凌华从地上扶起，一个个面惨淡。

他知自己这一走，势必要违抗师命，可他也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先一步找到小师弟。

凌华住，勉支撑起了，开：“抱歉……想来是我修为不够，竟然还是让小师弟逃了……”

回转了师门后，凌华向师尊禀明了一切，师尊并未多言，只叫他先回房休息，至于凌昭，想必也逃不了多远，吩咐凌门弟，即刻起搜寻后山，务必将他带回。

他其实……一直都把凌昭，只当自己的小师弟看待。

便是这一时的犹豫和挣扎，终于给了凌昭一条生路，被他逃脱了。

他的指尖，仍在微微的颤抖。

他分明答应过师，会好好照顾凌昭，可他从来没有到。若他不是对凌昭冷相待，而是从小时候起，便小心看顾着小师弟，他一定不会私闯禁地，一定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吧？

其余四名师弟急忙要追，凌华慌忙声低喝：“莫追！此刻他大涨，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可他仍想

凌华微微，在师弟的搀扶之下，默默回看了一，然后一步步沿着山路，向着凌门方向而去。

另一名师弟也：“虽然被他逃脱了，但方才他在阵内已经元气大伤，便是逃得过一时，只怕也撑不住多久，当前之急，还是尽快将师兄护送回师门，禀明师尊，再将小师弟捉回来不迟。”

错虽不在他，可他终究难辞其咎。

师尊的教诲，仍刻于脑底：须知易生难消，一步踏，便绝难再回。

竟然被凌昭逃脱了……将来若是他真的已，岂不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小师弟那不敢置信般的的神，被欺骗，被背叛，燃烧着绝望和恨意的双眸，如利剑般，扎了他的心底。

犹记得当年小师弟初睁开，睁着双黑白分明的眸，呆呆的看着他，一咬住他的手指，小脸皱成一团。从那样个怯生生的小娃儿，慢慢长大，如今才十五岁，难便要被他……亲手断了生路。

凌华的底，闪过一丝忧，随即垂下了，回了自己房间。坐在桌前怔了半晌，凌华终于起，熄灭了烛火，负剑而。

他……从不曾对凌昭好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