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仪隆默然不语，忽：“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关无故人。我敬你一杯。”

他伸手去摸易无痕的心脏，那里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他忽然笑了起来：“这回你就没有办法离开我了吧？我要永远留在我边，哪儿也不许去。”

澹台仪隆收起了笑，柔声：“你们看不来么？他睡着了。”

澹台仪隆摇摇：“不会，迷药留得住你的人，却留不住你的心。”

他伸手来，抖索着朝着澹台仪隆的方向，仿佛想要握住什么，半途中突然失去力气，落在地上。

易无痕仰喝下，笑：“这一次，不会再有迷药了吧？”

易无痕惨笑：“罢了，罢了！今日死在这里，到免了日后的纠缠，也好，也好！”语音渐渐变得微弱，血从睛里、鼻孔里、耳朵里、中渗来，显得格外可怖。

他温柔地用衣袖去易无痕脸上的血，又：“你们看，他睡得多安详呀。”

“我知。”澹台仪隆低下，“我们以后都不会相见了。”

手落地的声音，在这间斗室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几名女太监互看一，都从彼此的中看到了莫名的恐惧。

四十七

“我下了断散，不一盏茶的时间，你就会七窍血而死。”澹台仪隆的声音平静的就好像在说天气一样，印在他瞳里的，是易无痕痛苦挣扎的模样，他的睛却连眨都不眨一下。

澹台仪隆温柔地抱起易无痕的，像哄小孩似的：“无痕，我带你去睡觉。你别理这些人，他们都要害你，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对你好。”

伸手想去挪易无痕的尸，却被澹台仪隆一把拍掉。“住手！说也不许碰他，他是我的！”

“回来什么？徒惹是非，我还是走得越远越好。”

易无痕淡淡一笑：“我从军，从来就不是为了前程。”

皇上……疯了！

“你不留恋这大好前程？”

准备了酒菜，只有他们两个人，相对而坐。

小女们几曾见过这样的情形，一个个吓的簌簌发抖，不知所措。还是一个太监胆大些，人又机灵，走上前：“皇上，让将军睡在这里，他会着凉的，不如才帮您把他送到床上去？”

“皇上……平南将军……将军他……”

女太监们听到笑声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这副情景：满脸是血、死在地上的平南将军，还有站在那里、笑得疯狂的皇帝。

那太监忍痛：“是，是。”

正在当值的冯时彦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说什么也不敢相信。他更不能相信杀死易无痕的居然是澹台仪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他算知得比较清楚一些，澹台

“你这一走，还会再回来吗？”

澹台仪隆的睛突然了一下。他慢慢的走过去，轻轻的蹲下，柔声问：“无痕，你死了么？”

易无痕默然一笑，又自己斟了一杯饮尽。突然，他脸一变，剧烈的颤抖起来，一手捂住腹，一手指向澹台仪隆，不可置信地：“你……你……”

“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

易无痕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