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妈妈一定要你选择呢？”

“廷儿，妈妈在想……到底该不该成全你跟墨卿之。”

“妈妈，我不想在你们和他之间选择……因为无论要我舍弃哪一边，我都会觉得心像被人撕开两半一样，不哪一面都是血模糊。”

“不是的……妈妈不是要你……”卫夫人低声啜泣，将脸颊贴在卫廷的额：“妈妈一向是最疼你的……你是妈妈的心尖上的……妈妈你啊，廷儿，你知吗……”

之前还只是猜测，但如今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因为卫廷心沉静，耐得住寂寞。

“妈妈……”

“妈妈……那些事情太遥远了。”

然而他如此平静的模样，却让卫夫人心中更加的悲凉如。

果然还是听到了这句话。

“……”卫夫人颤抖着倒了一冷气，睛霎时红了一圈。

而卫廷确实没有让卫凡将军失望。

泪不知何时淌了她一脸。

“……妈妈，我不想说让你伤心的话，所以最后一个问题，我能不回答吗？”

卫廷偎在母亲怀里，听见母亲在他叹气，不由得轻声发问：“妈妈，你怎么了？”

千万不要是后者，卫夫人心惊胆战地想着，如果是后者，那就太可怕了。

“妈妈，我最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个。”卫廷反手抱母亲，声音却有：“真的只有一个……这辈只有一个……可是您为什么非不给我……您为什么要让我在家人

“廷儿，你真的那么喜那个人？喜到……就算不要家人，不要爸爸妈妈，不要几个哥哥妹妹……都无所谓吗？”

其实卫夫人一直在想，卫廷在这个家里真的开心吗？从来不求任何东西，是因为他早就知他要的东西家人给不了吗？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重要，所以才不敢提任何要求。

卫夫人浑震颤，急促地息一声，下意识地抱了怀中的小儿。

“廷儿，你真的打算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吗……你们无法生育，等你们人过中年，很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这血脉的延续如果无法实现，将会是人生中无法填补的遗憾，你们现在不懂，但妈妈却很清楚，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卫夫人狠下心问这个问题，怀中的小儿果然如预料中的一样陷了漫长的沉默。过了好久，卫廷的声音才从她颈窝里闷闷地响起——

“好，那妈妈就跟你说说下的事。”卫夫人轻轻抚摸着卫廷的发，另一手很有节奏地缓缓拍抚他的背，语气轻柔而充满了疼惜：“你与他在一起，这恋情是无法公开的。你可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你，但他呢？他有可能会不在意吗？他的家人又怎么办呢？他的家人会同意你们的事吗？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们的关系曝光了，别人会怎么看待卫家呢……？”

“妈妈，为什么从小到大，哥哥妹妹他们要什么，都不须付代价，也不用选择，而我只要这么一个人，您却要我这么艰难的抉择，您为什么要让我付这么大的代价呢……”卫廷的声音有哽咽，更带着前所未有的委屈：“妈妈……我也是您亲生的啊……”

卫廷安静地挨着母亲，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