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就说了将近两个小时，傅嘉一夜没睡，昨天夜里也没睡好，困得打架，他摇一摇陆齐安的手臂，说：“你怎么都不说话，怎么办，怎么办……”

“不是……”傅嘉说，“我想和你待在家里，我不想去学校了，只想待在家里……”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有些可怜，又有些任。

在一起之后，傅嘉就没当着陆齐安的面说过脏话了。陆齐安一直以为他改好了这个坏病，没想到今天能再次听到他说脏话。

这话说得突兀，陆齐安思考了一会，没有直接拒绝他，而是说：“我可以去六中陪你。”

“怎么办啊……要是我害了你该怎么办。”他哽咽地说，“为什么我会是傅晓丽的儿，这都多少年了，她还能找到我……”

傅嘉又叨叨絮絮地说了很多，天蒙蒙亮才睡过去。陆齐安在床边守了他一会，起走房间。

傅嘉说得停不下来，陆齐安也不打断他。虽然他话里不时夹杂几句脏话，还喊打喊杀恨的恨这恨那的，但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他不再慌张害怕了。

他颠三倒四地将傅晓丽和林恒的事情说了来，因为被陆齐安抱着，他越说心里的害怕就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一些不堪耳的脏话也现在了他的叙述里。

傅嘉将自己里里外外剥了个净，捧到陆齐安前给他看。他没有隐瞒当年陆婉卿早产的真相，也没有隐瞒傅晓丽和林庆龌蹉的打算。破罐破摔，他的罐老早就被他摔碎了，他可以抱着碎片往前走，他不怕疼。

“我不能睡。”他望着陆齐安，“我要保护你。”

他拧眉，仔细思考要怎么解决问题。

陆齐安心疼他，在他角吻了吻，抚着他的脸颊哄他睡：“有我在，会没事的，你困了就先睡。”

陆齐安心中有了初步的

“我恨不得杀了傅晓丽和林恒。”有些话傅嘉平时死也不会说给陆齐安听，今天却一脑倒了来，“他们太可恨了，怎么可以打你的主意？我本就不稀罕林家，我也不会跟他们同合污！”

陆齐安察觉到不对，没有回答傅嘉，而是坐起来，打开床灯。

他是陆致远和陆婉卿都觉得棘手的人。

“嗯。”陆齐安应下，“你来保护我。”

灯光下，傅嘉里噙着泪，脸比刚刚还要差。陆齐安一疼，忍不住皱起眉。

事情远没有他说得那么简单。撇开傅晓丽暂且不提，林恒这个人很难理。他年近不惑，比陆致远也小不了几岁，虽然早早被陆婉卿和林庆踢林家，也被陆致远整治过几回，却次次死而复生，理不掉。

傅嘉以为他生气了，心里愧疚，想歉，又觉得自己委屈，里蓄满了泪，却撑着没让它们掉下来。

傅嘉用手背蹭了蹭泪，扑上去抱住他，压抑了一整天的恐惧爆发了。

陆齐安一气，放柔了眉，说：“怎么了？告诉我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是你受了委屈，就跟我告状。”

在家里，这样傅晓丽就找不到他了。“我听说有人三是在家里复习的，如果得住自己，家里又有人教，效果不会比在学校复习差……反正中的内容，你可以教我……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有空可以教我，大分时间我一个人在家自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