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皱皱眉，手打算去拍拍阿诚的脸，却发现手下这小小的一个弧度，阿诚的神里透来的却是重的忌惮防备，和不胜其扰的绝望。

没有反应。死一样的沉静。

动了伤，疼得眉一皱，明楼赶忙住他，说：“别动。”说完安抚似的微微一笑，拿了杯过来，了一，递到阿诚嘴边：“看嘴都爆了。先喝，阿香正给你熬汤呢。”

明楼的疼得像要裂开了。他跌坐在椅上，脸铁青。阿香听到楼上声响，正好端着熬好的汤上了楼来，把碗放在茶几上，看着默然不语瞪着睛看着天板的阿诚和脸难看的明楼，问：“大少爷……”

他于是又俯下去，手把阿诚细碎纷的额发撩了起来，像是怕吓着他，声音又低又轻：“阿诚？大哥在这呢。”

可是如今他想起小时候阿诚刚来明家的时候也是这个样，谁都打不开他心里那扇闭的大门，如果这是玩笑，那么有过了。明楼终于有怕了，他于是像小时候那样半是吓半是哄的低声：“明诚！你还认不认得我是谁！”

明楼终于没有自信了——他起初还以为阿诚不过是和他闹着玩儿——这孩埋怨他在办公室里为什么不听他的话赶撤离，非要棋行险招。阿诚略微慌却行镇定下来的神仍在前，手因为慌微微有些发抖，他第一次用那么的气要求自己，明楼却没有听从。还在埋怨他在火车站的时候为什么要和藤田芳政废那么多话，得藤田芳政把枪对向了他。明楼仔仔细细回想了一下，这一串串举动在阿诚看来，可能正如他在海军俱乐对王天风说的那句“更宁愿牺牲的是他一个人”的佐证。他不满意自己对自己的生命如此轻慢，所以生气了。

明楼被他的神冻得一激灵，手一抖，洒在床单上些许，他转搁了杯，握住阿诚的肩，消瘦的骨硌得他的手生疼，他定得像剑一样的目光好像要刺到阿诚的睛里，张嘴却是风柔情，带了些许的犹疑：“阿诚？怎么？生大哥气了？不怕，再也没事了，伤都理好了，回家了，没人再折磨你了，大哥在呢。”

还没问，明楼着太，低沉的声音从指间

阿诚还是没有反应。

阿诚的珠没有错动半，只是合上，长而黑的密睫铺在惨白的脸上，他轻轻地了一气，仿佛又过了一次艰险，随之的抿住了嘴。

明诚！

明楼听到这句话脑袋轰的一下炸响了。

听到这两个字阿诚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咒语，瞳放大，屋里反的刺白光照他乌沉沉的黑瞳孔里，仿佛照亮了一潭死，衬得他愈发脸苍白，神枯槁。他嘴抖了抖，生的说了六个字：“明楼是我大哥。”

明诚！

说完却觉得不对劲，阿诚的目光透彻温顺，却空，对他视若无睹，冷得仿佛没有温度。

明楼彻底慌了，他猛的直起，起来之后竟觉得被窗外刺的光晃得起来。脚下站立不稳，往后退了一步，碰到了桌，瓷杯掉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之后摔得粉碎骨。阿诚随着这响声睁开，直盯盯的看着雪白的天板，字一个一个从牙里挤来：“杀了我吧。”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明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