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八千岁为秋……”

师父还说，这把剑魏千刀已经铸了十五年有余。

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写字，写字会使我不耐烦。只有剑，唯有剑，才会令我变得耐心。

我要复仇，便不能让太多的人认识我。

十五年铸一把剑。这一定不是一把普通的剑。

他是剑阁万仞庄的庄主，一个为剑痴狂的剑客。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八千岁为秋……”取自庄。

“你是教书的夫？”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笑了笑，笑得极轻。我想，他或许是个很温柔的人。

师父跟我说，剑在心中，字也在心中。你想象着它是什么模样，它就会呈现什么模样。

我说，魏千刀很厉害吗？

不知不觉，我已与那阵书声越来越近。在我走近的同时，书声戛然而止。

我说完，转便走。并非我不愿留下来，只是我不能留下来。

走了两三步，我听见一个孩童在说：“那人长得这般好看，为何偏偏是个瞎。”

他：“我叫谢琰。”

“原来如此。多有打搅。”

“何谓复仇？”

“火炎昆岳，砾石与琬琰俱焚；严霜夜零，萧艾与芝兰共尽。”取自刘峻。

我杀的第一个人叫魏千刀，千刀万剐的千刀。

的确是个为剑痴狂的剑客。

“火炎昆岳，砾石与琬琰俱焚；严霜夜零，萧艾与芝兰共尽。”

但是，我是一个等待复仇的剑客，一个杀手。

我没有去过书塾念书，教我识字的是我的师父。

我听不懂他说的话，我也不愿意承认我不懂。

第3章云栈萦纡登剑阁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继续说，为了

谢琰：“若说我是夫，倒不如说我是画师。我不过闲来教他们念念罢了。”

片刻，谢琰对我：“我在给这些小孩授课，你若想听，不妨坐下来。”

“颜？”

于是，我只好：“我叫傅仇。”

我形一怔，脚下的步却不曾停。这样的话，我听过不止一次。

我面无表情地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在师父之后同我说话的第一个人，他的声音极淡，极轻，极好听。

我答：“太傅之傅，仇人之仇。”

我知，那些孩童一定在盯着我，小声议论我。他们一定在说：瞧，这是一个瞎！

这时，有人在向我走来，步又轻又慢。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厉害。

不远，书声朗朗，咬字吐音无比青涩稚。我想，应该是一群孩童。

他上的味实在好闻，像极了朝时山间的晨雾，晚暮河岸的夜风。

声音才会安静。

师父说，魏千刀在铸一把剑，剑名崔嵬。

师父说，一个只想着铸剑的剑客，你觉得厉害吗？

我心里竟开始佩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