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几年，刘期佟已经在后辈里面渐渐崭角，锋芒越来越盛。有不少病人竟是直接慕他的名而来，名要他开刀，专家门诊的数量竟也达到了郭、林两位的平。

要说比较让人遗憾的分，恐怕就是刘期佟这个人完全没有靠山。说得好听是他个人能力、勇于拼搏，说的不好听就是形势所迫、不得已。

边到人才济济，有的是智商、学历的同辈。再像丛雨这样，一个巧了，趁个当副院长的爹，那是毕业分、晋职称样样不用动脑，顺势而为即可。

下级医师和护理对刘期佟的情极为复杂，基本上是又敬又怕。敬他工作能力是太，刘期佟这个名字，几乎就是颗定心，只要他坐镇，不必担心任何突发事件。可这个人又实在不太好相，脑外科从上到下，除了两位老主任和几位职称相仿的医生，几乎没有不被他训过的。

刘期佟的手术速度快、病人生存率、术后并发症也少。时间一久，无论是病人家属还是同僚都明里暗里非常服帖。再加上郭怀秀和林昌珉两位教授名气大、事情也多，时不时地就会离开参加一些会议。他们走后，刘期佟无疑就是科里的第一人，隐隐显现代理主任的气势。

汪泉是刘期佟的直属下属。

就好像现在，医院上要聘正了，刘期佟却一也不需要担心。该的考卷答了满分，该贴的贴了个完整，上上下下一致认可，有皆碑。不是他刘期佟，还能有什么人？

上，已经是全国知名三甲医院的博导、副教授，几项国家重要课题在，Sature上也已发表了若学术论文。这样的履历，随便扔去，也是掷地有声。

汪泉一直是有怕这个上司的，以至于在病房门等了他近一个小时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三年前，她参与了一场刘期佟主刀的显微颅内

工作上要求几近苛刻，还动不动就当着众人面训斥下级。查房的时候，万一有什么不小心被他抓住了，Chart满天飞的情况也是家常便饭。由于不被刘医生抓到错儿的可能几乎为零，所以每一次查房对汪泉她们而言都是一场心理上的痛苦折磨。

“刘老师，我可以开始查房了吗？”主治医汪泉嗫喏着瞥了他一。

从同学到同事，对丛雨，刘期佟不是不羡慕的，但多多少少有鄙夷的成分在里面。他一边和丛雨亲近，一边也看得很清楚。自己能端上桌，完全是因为履历上这些杠杠的东西摆在那儿，如果没有了那些，自己什么都不是。

这意味着：住院医回答不上问题要怪她，护理记录不详细要怪她，病人诉状和病案现分歧也要怪她。每天神经时刻于绷状态，下班回家手机一震动就像坐到弹簧上起来，过路想着病患能想到差闯红灯，平时过的都是以上类似的非人生活。

刘期佟，率先迈步走了病房。

可是汪泉从来没有想过要调到别的组去。

脑外科是A院的重科室，在全国范围内享有盛誉。每年从各地赶来求诊的患者不计其数，可谓是一床难求。科室里的首席专家当然是郭怀秀主任和林昌珉教授了，学术方面不谈，光一把手术刀也是A院的金字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