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御虚弟，就连宗主与执法长老都是第一次见到此般情景，那镜面上的雾气逐渐散去，人影清晰，映照来与站立在殿前的沐樊无异。

执法长老因为这喧闹声反应过来，迅速夺回了主动权。

然而护山大阵却不受其扰，巍然不动。

“沐樊，你可知罪！”

他先以剑阁内门弟份取信于护山大阵，鸣冤状告沐樊，再迫御虚宗祭鉴天镜，以证沐樊屠戮同门之过。

“说完了吗？”沐樊忽。

原本淡青的琉光剑蓦然变得的鲜红如血，剑被红雾缭绕，雾气中两缕魂火狰狞翻飞，显是死在剑下的亡魂。

他神坦，神冷然，周灵力被捆仙索束缚，原本就没有血的脸颊更显苍白，却是风骨卓然，毫不畏惧。

鉴天镜中，映照沐樊模糊的影。

纷挤上大殿要为沐长老解围，其中更有不少后勤弟打开笔记本开始攻击御虚网路——

“捆仙索有伤基，沐沐还带伤在，这妖人怎么敢！！”

沐樊抬，看向鉴天镜，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目光又凝聚在玉简之上。

“请鉴天镜。”执法长老骤然喝到。

那厢，果真不等执法长老开，清珏已是迫不及待发问：“沐樊冒天下之大不韪，以琉光剑屠戮两位同门，还请玄镜决断！”

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滞，唯有清珏压抑着狂喜的声音在主殿响彻：“看清了吗？你们这位沐长老，可骗了你们整整五百年。他不仅暗算两位同门，还压制其魂火于藏经阁中，永世不得超生——”

沐樊原本淡漠的神，在这血与火的衬托下，被鲜艳的泽灼烧，蓦然秾艳诡谲。

清珏一面说着，一面向论剑台扫去，有些不满的发现那御虚弟们竟是毫无罪责之意，中反而更多是茫然。

他要的，不应是违背门规徇私枉法，而是还沐师弟一个清白。

“心疼我沐沐啊啊啊啊！”

若是他无法辩白，照门规当由护山大阵押送思过崖——

“别急，等证镜给答案，宗主肯定带把这为妖人轰走——”

人群之中，却唯有秦慎独眉皱，握剑的右手微微发颤，俄而又对上人群里席雪焦虑的目光。

鉴天镜乃是昔日天剑阁的镇阁圣，传言可窥天地、溯原委、通幽玄。若要完整重现往事，须得至少两个金丹长老以毕生修为动。但若是只问生杀，则以捆仙索束人于前，对镜发问即可。

执法长老倒了一冷气。

清珏傲的看着他。

那镜中幽光闪闪，终于画面一变——

沐樊若想自证清白，须得空宗主、执法长老二人修为方能动玄镜，御虚宗一朝损失两位金丹显然得不偿失。

闲定山后山，因为这声暴喝而霞光万丈，一面铜镜从雾气中升起，皎皎如中天明月，却又在晴空万丈之中显得沉寂诡谲。

沐樊忽的向前一步，周的捆仙索被顺势拖曳，在主殿的青石板地上。距离他最近的执法长老这才反应过来

此生不得踏一步。

清珏能有恃无恐，便是依仗于此。

一片寂静。

半空中，寄神识于玉简里的清珏嘲讽一笑，显是胜券在握。

论剑台上，原本正在谈的弟因这一幕而静默无言，又是震撼又是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