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涟瞪他：“你当我是傻瓜么？拿块破木来糊我？”

柏礐一挑眉：“你想反悔？”

杜琬先是一愣，随即无声地笑开，脸颊在柏礐的衣襟上蹭了蹭，：“好呀。”

宋涟傻，随即无奈地坐正继续听课。开始的两个月倒是相安无事，但后来这个叫杜琋的伴读便三不五时地捉自己，今天藏起自己的砚台，明天挑断书册上的装线。想自己堂堂三皇，这人偏就不怎么放在里。每次都想着要好好教训一下这胆大包天的混，可偏偏一看到那人狡黠的笑就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再加上每次他都会从外带些坊间的玩意儿来给自己，倒让自己通常不记得这人有多可恶。这不，先生刚宣布下学，就又神秘兮兮地凑到了跟前。

杜琋嘿嘿一笑：“你看我的。”说罢一撩衣摆，在书案后一本正经地坐了下来，小手抓着醒木一拍：“话说前朝末年……”

“今日又打算拿什么来赔罪？”屏退伺候的小黄门，宋涟有些好笑地看着杜琋。

这一日，天朗，风清。

（正文完）

上等的狼毫浸墨中，本应饱墨的笔端却似乎传来之。十二岁的宋涟愣了愣，提起笔，看着笔端裹着的一层墨，眨了眨睛，将刚才的怪异之归结为自己的错觉，将笔移到纸上，准备就先生适才的讲解些笔记。谁知笔一接纸张，宋涟的手便顿住了。墨在纸上一个黑，试着沉了几下手腕，但被黏在一起的本无法运笔写字。宋涟呆了呆，微微侧往旁边看去，正好看到一双闪着狡黠光芒的睛正朝自己这边看过来。睛的主人似乎没想到自己会看他，一瞬间也呆了呆，随即脸上绽一个大大的笑容，手指动了动，似乎指了指正在讲课的先生，便转过脸去，摆一副认真听讲的样。

杜琬摇了摇，依然在笑：“不敢不敢。”

☆、番外

抬起，正对上柏礐温柔的双。两人相视一笑，又一起仰看向天空。

柏礐将他再次抱怀里，：“那就，以后每天帮我泡一壶茶吧。”

车外，何旻安静地驾着车，仿佛要把自己变成空气。杜琬将脑袋靠在柏礐的肩上，数着天上的浮云。柏礐角勾着，纵容着他孩气的行为，忽然：“珒，你还记得当初在谷城的时候，那次我们比试打猎说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一件事吗？”

十岁的孩却不怕他，从怀里掏一块醒木，得意：“这个。”

杜琬坐直，看着柏礐，笑：“我们都到这一步了，还需要那当初的赌约来说事么？”

次回京都会去他府上给他带儿东西。后来他封了侯，封了王，自己也渐渐开始自己的生意，那人倒是多方照拂，本以为就这样了，偏生那天他留他吃饭，偏生那天他喝醉了，偏生他又正好发了善心扶他回房，从此……可后来，他依然迎了王妃，他也娶了妻。再后来……杜琬的笑声传来，目光不由转向车门，发仿佛能透过车帘看到他们此刻的幸福。杜琋无声地笑了笑，又有些怅然。愿你们能白到老吧，他在心里说。

杜琋却笑了起来：“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可不是普通的木呢。”

“哦？”宋涟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脸上却装作不屑：“难这木还能变成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