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琬盯着那由远及近的尘土，呼开始变得急促，右手地抓着城垛，指节泛白。只听柏礐轻声问：“怕吗？”

杜琬觉得心中一，看着边神情严肃但毫不慌的士兵们，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轻声应：“嗯。”

☆、第四章

“恩……恩，是一弩，不过比一般的弩大，一次可以不止一支箭。”杜琬解释。

“就是连弩。”见林飞等人似乎仍未理解，柏礐直接给了一个更加通俗的名字。

戎者，兵也。戎族似乎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民族。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墙，有人被檑木击中而摔下，但有更多的人在向上攀爬；有人被箭中而倒下，却立有人替上继续前。边有人倒下再也无法站起，有人在呐喊却在下一刻再也无法声。□□着的伤兵被抬走，又有新的士兵补上；箭矢木石飞往城下，又有新的被送来。杜琬手一挥，看着对方颈间瞬间的鲜血，年轻的脸上瞬间凝固了的表情，以及缓缓倒下的，心中忽然有些空茫，有些哀伤，也有些麻木：这是第几个了？人命，原来竟是如此容易消失的东西……

“这有何难？谷城又不是没有工匠。给轩参军让他去安排就好了。”柏礐一指嘴还未合上的轩赞，“”

杜琬捶了柏礐一下：“这还没开战呢，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柏礐忍不住又笑了一下：“你信这个？”

轩赞再次看向杜琬的睛有发直。

杜琬有些迟疑：“可是……我只了一个……”

“有什么，反正大不了革裹尸。”

“怕。”杜琬坦率，“但我不会退缩，也不能退缩。”接着，就到一只温的手覆在了自己的手上，让他不自觉地松开了城垛上的砖块。“没事的，我们和戎族手那么多次，哪一次不是成功的把他们挡在了城外？这次也一定能守住的。”

的了。”柏礐忽然觉得有一开心杜琬将弩的事第一个告诉了自己。

“等等，等等，”林飞一脸茫然，“你们说的元戎弩是什么呀？一弩吗？好像很厉害？”楚烨等人也是同样的表情。

楚烨挨近杜琬边，：“大人还是下去避避吧。

“理我也懂。可是真到了要决策的时候又不由自主地开始瞻前顾后。”

“啊？”这下到林飞等人目瞪呆：我们是不是应该重新认识一下这位杜都统？

杜琬和柏礐登上了西城门。柏礐忽然笑了一下，对杜琬：“没想到你真遇上战事还镇定的，本来还以为你会慌一下呢。看来我以前一直都低估你了。”杜琬苦笑了一下：“我是这里的都统，就算心里再怎么慌，我也会自己摆镇定的样来，免得影响军心。你都不知刚才我的心脏的有多快，手都在抖呢。我真担心要是下错了命令该怎么办。”柏礐笑：“你想的去就好了。你读过那么多书，总该知‘弈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这句话。这打仗其实和下棋也差不多。”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杜琬看着柏礐十分认真地说，“不过，如果真的守不住了，我杜琬和你们一起捐躯。”风起杜琬乌黑的发，柏礐觉得自己的睛又有移不开了。忽然，柏礐脸一变。顺着他的目光，杜琬看到了地平线上扬起的尘沙：戎族，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