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都烂透了……”薛木苦笑着重复了一遍，“所以你也知，这世界已经完了。”

霾的天空有灰白的光洒下来，本该燥

薛木听得愈发糊涂，只好问：“修什么宪？”

郑大钱见这话越说越窄，忙笑着推了推薛木，“行啦，我看你就是躺太久，醒了又一直在这个医院里关着，憋得你心里不痛快了，都开始苦恼世界和平的问题了？要不上椅，我推你下楼转转吧。”

“完了怎么着，也得活呀。”郑大钱笑了笑，“这社会还不至于黑暗到让人想自杀吧？再说了，咱们凭什么自杀呀，又不是咱们的错，大不了攒够了钱细跑呗。”

郑大钱拧了拧眉，愈发困惑：“什么意思？”

“细跑……”薛木忍不住笑了声，“跑哪儿去？国有川普，欧洲有难民，你要跑哪儿去？”

话音刚落，贺冬兰刚好推门来听到，忙说：“好呀好呀，也是该下去透透气了，虽然有雾霾，但是也比在屋里痛快儿，我给你找个罩。”

薛木无奈地看着郑大钱，心中的话如鲠在，犹豫良久，还是开：“不是我消极……是……是……是我有更想去的地方……”

郑大钱一愣：“你说的不是这事？那是……上海发厅那事儿？”说完见薛木仍是一脸迷茫，便又问：“也不是？那是武理那事儿？还是北大那事儿？还是鸿那事儿？还是微博恐同那事儿？”

薛木张了张，他怀疑即便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郑大钱，也一样没办法得到他的理解，犹豫良久，问：“你觉得……这个世界还会好吗？”

薛木默默地看着贺冬兰撂下果，有些兴奋地在包里翻了几个罩，拿着一个给他上，又分了一个郑大钱，郑大钱却摆了摆手，从兜里也拿一个自己的上，而后两人便不三七二十一，持着将薛木从床上拖下来到了椅上，一路推着他了电梯，而后推到了住院楼外的院里。

“啊？”郑大钱越听越困惑，继而忽然间福至心灵，问：“因为修宪那个事儿？”

郑大钱看看薛木的神，知自己太急了，忙又放柔了声音：“不就是躺了太长时间，康复训练有难嘛，这个慢慢克服呀，你爸妈都陪着你呢，有什么不到的？再说了你平时都好的，又不是什么四五十岁的老人动不了，恢复如初肯定没问题的，你就别胡思想了，还至于这么消极了？”

如果我再醒不过来就放弃治疗”这样的话都不敢说，原以为面对郑大钱，他或许可以试着讲一讲内心的想法，可是说到底，对于他们来说，谁能理解他这心思呢。

薛木愣了愣，没有听懂郑大钱的话，郑大钱无奈地叹了气，说：“那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什么也不了，赶攒钱移民就是了，我之前被封号也是因为这事儿。”

“微博恐同了？”薛木越听越迷茫，郑大钱：“对啊，不过后来全网抗议，还是收敛儿了，但是说到底，从上至下儿都烂透了，微博只不过是个表象而已。”

郑大钱顿时有些哑无言，却还是笑：“天下之大，自有留爷！”

薛木心酸地笑了笑，说：“我总算明白那句话了——‘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