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木许久未曾见过这样害臊的万朝了，一时恍惚，仿佛看到了中时的他的样，才刚刚追忆过的过往又忽然汹涌而至，他不由自主地了会心的笑容，捧着万朝的脸狠狠地亲了一，说：“你怎么这么可！”

万朝愣了愣，抬手抚了抚薛木的背，尴尬笑：“好是好啊……但是好好的什么死不死的……你是被噩梦吓坏了？──哎？你半夜突然张呼什么的，不会就是噩梦吓的吧？”

“呃……”万朝对这个梦有些摸不着脑，只能安，“梦都是反的、都是反的……”

“啊？”万朝越听越困惑，“梦中梦啊？”

薛木抬手抚了抚万朝蹙的眉，喃喃：“是真的……明明就是真的啊……”

“梦见……我在另一个世界……”薛木神空，无意识地望着脚尖，自顾自地说：“在另一个世界，你三就回九班了，咱俩没有在一起，也没一起上法大，也没一起创业，我当了个律师，你跟谢江涛成了大老板……”

“梦？”万朝皱着眉在薛木旁坐下，“梦见什么了？”

万朝听了这话，不由得脸上一红，清了清嗓：“我那……我那不也是因为担心你吗！白儿狼！”

“什么是真的？”万朝听了这话更加疑惑，“你怎么了？”

“可？！”万朝从来没听过薛木这样评价他，一时竟不知该喜还是该怒，

“朝……”薛木动了动结，“如果有一天……那个植人的我醒了……现在这个梦……就碎了……”

薛木看着万朝的笑脸，忽然心中一，猛地将他抱住，埋在他的颈窝中，喃喃地说：“朝……从今天开始……咱们要更努力好好活、好好……一直到死，好吗？”

“……嗯。那个梦太可怕了……”

“哪儿跟哪儿啊，”万朝忍不住笑了笑，“个梦把你世界观都颠覆了？”

“后来……我死了……但是其实又没死……”薛木并不接万朝的话，仍自言自语般说，“我在医院被抢救过来了……变成了植人……”

“然后呢……”万朝忍不住问。

薛木缓缓地收回了手，迟疑片刻，说：“我……了个梦……”

“然后……”薛木扭看看万朝，“我就醒了……”

“哎哟我的天……闹了半天就是个梦，这家伙你让噩梦吓着，我让你吓着了，还把你爸妈也给吓够呛……”万朝笑了声，一边轻柔地拍着薛木的背，一边安抚，“你可真行，多大了都，还能让噩梦吓成这样……好了好了，有我在呢昂，甭害怕，以后再噩梦就往我怀里钻，我保护你昂！”

玩笑安的话落薛木耳中，却只让他心里更加难过，他使劲咬着牙不让泪落下，抬手了角，而后了个呼，努力挤一个笑容，松开了拥着万朝的手臂，笑着说：“就你还保护我呢，我爸妈都跟我说了，你给他俩打电话的时候吓得直哭！我是没什么事儿，吓坏他俩的也不是我而是你呀！”

“我在那个梦里，也梦到了这里，梦里那边是现实，这边才是梦──这边就是我变成植人后的一场幻想。”

“怎么说来说去还是江涛啊……”万朝有些无奈，“你就那么在意他？”

生死回，那一晚上无眠的心事再次侵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