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确实很不错，”许广成说，“但是我要说的是——”

“既然你是东海王的后代，为什么……”

第54章何不糜

他叹了气。

“何况我母亲琅琊王氏，一心追求玄虚悠远，对世间的权利富贵没有太大的执念，唯一的希望是我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所以给我取名平，字安之。”

钟武川颇为惊讶。

“继续说当年的事情，”许广成说，“永嘉初年，匈人石勒势力大，司越却因权过度，引众人的不满。司越见势不妙，请旨讨伐石勒，带走十万兵，前往项县。永嘉五年，怀帝下诏讨伐司越。司越急血攻心，病死项城。太尉王衍率十万军士送司越灵柩回到东海国安葬。石勒率军追赶，焚烧司越灵柩，焚杀余下军众。留在洛的将带王妃和世逃离，又被石勒所败，全军覆没。”

永嘉五年，司越病死军中，石勒活捉王衍等人，不忍用兵杀害王衍，于是让人在夜晚推墙将他压死，死时年五十六。

“好惨！”

“首先那个时代没有DNA鉴定技术，其次皇家有多冷血薄情，你又不是不知，”许广成说，“司越权多年，早就是渡江后的司皇室和新晋权臣的中钉中刺。他们可以容下死里逃生的裴太妃，未必能容下一个有继承权的直系骨血！”

“她还没有那么惨。”许广成说。

王衍在历史上是空谈误国的典型，当然也是个颜值男，“神姿彻，如瑶林琼树，自然是风尘外”、“夷甫众中，如珠玉在瓦石间”。

“永嘉之后，整个北方就陷了无止境的血腥和杀戮中，我母亲没有名利之心，只想用尽最后的力量保护我，让我平平安安长大，寿享天年。但是那个时代太，本容不下一个女人的小小心愿。知什么是‘两脚羊’吗？”

“隐约听说过，”钟武川小心翼翼地说，“据说是华夏历史上最……最黑暗的词语……你母亲该不会是……”

“再怎么说，她也是琅琊临沂王氏

“但是我活了，在所有人都死掉的那一年。”许广成说，“我母亲姓王，琅琊王氏旁支，是司越独司毗的妾室，王衍的侄女。永嘉之发生的时候，她即将临盆待产，在死士的帮助下，逃洛，幸存于军之中。”

“这个……确实很有难度……”

“对，为什么？”钟武川问。

“说的也是。”

说到“两脚羊”的时候，许广成那历经千年早该辱不惊的脸上再次浮现愤怒，显然是被这个词语勾起心最痛苦的回忆。

“为什么不渡江找司皇族要名分？”

许广成说：“都已经过了一千七百多年，当时的王侯将相的后代，早成了贩夫走卒。”

“中雌黄”的典故也是自他，原文是“每捉玉柄麈尾，与手同。义理有所不安，随即改更，世号‘中雌黄。’”——划重“手持白玉柄的尘尾，手和玉柄的颜一样白皙”。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取名方式让我想起穆念慈给杨康的儿取名杨过字改之了。”钟武川说，“顺便说一句，杨过是金庸的十四里面我最喜的人，他有后的本钱却能一心一意只一个人，明事理懂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