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当年日本鬼中国，大伯率领的林家军在九连山跟鬼打了几天几夜，被鬼围困在山上——求援电报打到最后报话机炸烂了也没有回复，最后5000人打得剩下不到一半，一连几天断断粮，没有任何补给——当时大家都以为要全战死沙场，亏得杜家老爷自家财购买了枪炮粮饷，青帮弟五百人冒死打开封锁线把东西送了来，林家军才算没全军覆没。”

人同住。

林天翼十来岁时大伯就去世了，他倒是听父亲说过杜老爷的救命之恩，怎么回事却不太清楚；林奕自然就更不清楚了——叔侄俩对视一，都默默低下了。

老爷转

老爷从林天翼手里接过盒，重新盖好放在香案上，看了二人一，接着：“这事也怪我，只是百般叮嘱你们杜老爷对我林家有大恩，遇到杜家人千万要恭敬不可冒犯，却没跟你们讲过杜老爷当年是怎么保住我们林家的——当初大伯过世时留下遗命，只要杜家所需，要什么给什么！天翼，这话你父亲也跟你说过吧？”

“大伯弹打光了，刺刀也断了，只能拎一木跟鬼拼命，打到最后就剩下这么一截，就是这木柴——这块白布是他准备以殉国前写血书的，幸好杜老爷率领青帮弟过来，才保住了林家军——大伯把这两样东西一直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后人记住杜老爷的大恩大德——若没有杜老爷，林家军几十年前就没了，哪有我们林家的今天？”

两个人到了楼上见过老爷，老爷命二人洗净双手，再把衣服整理好，然后带二人到了一间静室——房中庄严肃穆，香烟缭绕，上层供着青帮三位祖师，下层也是三座神牌，中间是杜老爷的神位，左右两边是过世的两位帮主大爷三爷的灵位。

老爷带二人拜过祖师，这才从香案上捧下一只盒递给林天翼——林天翼幼时就见过香案上供的这盒，却从没打开看过是什么东西；此刻见哥哥都双手捧着，自己也不敢轻忽，重新跪下，小心翼翼地双手举过接过来。

老爷：“给你侄儿看看。”林奕在林天翼下手跪着，他上有伤，所以一直没站起来；林天翼知他带着伤行动不便，自己跪着退后尺许，让林奕能看见盒里的东西。

老爷打开盖，只见里面是一块半尺多长的木柴，一块带血的白布——白布发黄，血迹已是褐，显然年不短了。

林天翼想起父亲那样狂傲暴躁的脾气，说起杜老爷却总是满怀恭敬，连忙称是。老爷接着：“采薇是杜老爷的孙女，他父亲叫我一声龙哥，我自然看得她比亲生女儿还重！小奕，陈原跟采薇结婚是他自己的选择，你却用这损手段他们离婚，你说你该不该罚？”

林奕见到这差儿成了大爷爷遗书的带血白布，这半截木更昭示着当年战争的惨烈——难怪一大家总说起杜家的大恩，连睥睨天下、那么心疼自己的十二叔听说原哥被杜家大小抢走都一句话不替自己说！自己把原哥抢回来还招他一顿骂——如今大伯问下来，他哪敢说别的，只能低认罪：“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