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向来禁不得夸，被眉和尚这么一说便眉笑，扯着一旁桃树的树枝，摘了个又大又粉的桃，看也不看地向后一抛，算是奖赏。

“要不然给这找个伴吧，它孤零零地跟我在山上好些年了，估计也是腻了。若是给他找个伴，便让它们两个生一堆的小来，等那些小长大了，分给我的徒弟们骑，一人一只，如何？”

眉和尚听了这话，差没一个不冷静地将手中的桃成桃，笑问：“万皆有其灵，你这样了一段姻缘算是怎么回事？”

清和摇了摇，瞟着大嫌弃地说：“它灵什么灵？笨得像是一块儿石。再说民间嫁娶的时候还要有媒人说媒的，我给他找一只雌上来也不算过分吧？到那时它们两个想不想生我就不了。”

此后的每年清明，清和都会到后山的土坟冢看上一，他并没有什么话能对原鸿信说，多数时候便只是伴着来细雨，在土坟冢前撒下一些。

眉和尚听着清和这不大耳但也有几分理的话，脸上红了一下，随后假咳了一声，正问：“那么，你准备去哪里找？”

眉和尚稳稳地接住，实则了一手的桃，怪的。

几年下来，每逢夏，那土坟冢上便是一片海漫漫，极为壮观。

此时，远山传来悠悠钟声，惊起了山中的几只鸟儿，清和眯听了一会儿这钟声，忽然说：“这钟是不是该换了，怎么声音听着有些奇怪？”

清和远居武当山，对于朝堂上的很多事情，即使是听到了，也不会在意太多，依旧一青翩然袍，轻绾发髻，研究他的佛双修。

武当剑观虽因清和的这般主张而被不少江湖中人视作异端，但那佛门的眉和尚却支持清和的。他虽披袈裟却在几十年如一日地待在剑观中，只是偶尔回到瑞华寺看望老得没了牙齿的老住持......

当然，这些不过都是前朝旧事了，北梁王朝已然覆灭，天下几度烽火狼烟之后再度恢复平静。中原四十州被四方胡虏分割去了大半，新王朝则守着十几个州县的土地偏安一隅。此时本民与外相安无事，但明人都知，这场面终究不会长久，说不定哪天，又是一场铁蹄厮杀。

清和却不这么想，这法求的是缘，遇有缘人则传，佛法讲的是度，度的是世人，有一个便度一个，殊不知所遇世人便是缘，求佛问本是一，何来违逆之说呢？

斜坐在门槛上的眉和尚捻着手中一串异香阵阵的檀木珠串，微微笑：“却实是该换了，敲了这好些年，那钟都有了裂痕了。”微一沉，又：“别说，你的耳力还真不错。”

如此地尘归尘、土归土，便也算是安息了。

说起佛双休这事儿，江湖中却有不少厌弃此之人，认为这佛双修是违背天、大逆不。

清和低想了一下，这是当年他从林江宇那里诓来的，来自武帝城护国府的大池中，也不知这些年过去了，那大池还在

，最后只得将刨来的泥沙再度填了回去。

远山的钟声片刻后便停了，清和转望了望趴着的大，见他闭着睛，似乎是睡着了。这几日中，大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懒洋洋地没个神，清和望了它片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