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荣轩见这小童率真便觉得有趣，展颜歪看向徐相后来的一衣角，打趣儿笑：“你或许不怕，但你家的这个小看样却怕得够呛。”

韩荣轩搁在膝上的手攥成了拳，指甲着，越陷越，“你会不会也不愿意让我离开？”

小童见自己偷窥被发觉，忙又躲了起来，抓着徐相的衣角，动也不敢动。

轻摇着茶盏的男也同时轻摇了摇，说：“不会，我怕你作甚？”

“你若不愿......便罢了。”徐相见韩荣轩默默不语，忽觉自己刚刚说得有些唐突，柔声打着圆场。

徐相带着那个稚的小娃娃走了以后，五巷空空的胡同旁显得更静了，南遥一直靠着拐角的墙，默默不语。

韩荣轩没想到，之间跨过一后，他竟然还保留着这个习惯。

韩荣轩扯扯嘴角，勉笑着。

徐相轻晃着茶盏的动作一滞，随后弯起睛笑：“韩兄，你只是喝了两盏茶而已，怎么还喝醉了？”

“不是不愿。”韩荣轩却说，抬手扯下自己脸上的黑面巾，斑驳又满是黑发的面庞，在昏黄的灯光下，这张脸着实有些森可怖。

他喜用两手指着茶盏轻轻摇晃，尤其是在他读书时或是沉思时。故而那时不论南遥还是韩荣轩，都不敢把他的那只茶盏倒得太满，旁人茶盏中若是有十分他便只能得到七分，多一儿便会被他摇晃得洒来。

韩荣轩闻言，将目光重新落回徐相的脸上，轻声地，带着试探问：“那你呢？”

徐相不解此言，怔怔问：“我怎样？”

韩荣轩知他是在开玩笑，兀自苦笑，微低下躲开徐相投过来的目光，却在低时恰好赶上边的小童抱着布老虎抬望向他。

“嗯......醉得厉害。”韩荣轩喃喃，瞧着从徐相后一只睛偷偷瞄着他的，泪婆娑的小娃娃。

韩荣轩一仰，喝尽了茶盏中剩下的，已经凉透了的茶。这家的茶也不知是用什么茶叶泡来的

徐相也明显地愣了一下，但片刻后，神态就恢复如常，他仍旧悠悠地晃着手中的茶盏，慢慢笑：“模样还算不赖。”

徐相不去哄后哭闹的小娃娃，更不向韩荣轩仓惶解释，而是悠然说：“他若是多见你几次估计就不会这么再怕了，说不定还会黏着你，不愿意让你离开。”

韩荣轩垂下睛思量了一会儿。他这几日一直待在五巷的附近，相思难耐却又不愿再度迫，所以一黑衣的他时常尾随着徐相，为此，二人还闹了不少误会。

不过如此一来二去，两人也熟识了不少，徐相知这人心不坏，只是从来没有用真面目面对过他，心下好奇，便有了以上的对话。

“罢了，韩兄，天也不早了，早些歇息。你若那日再得空，迎找我来谈天。”徐相说。

这小童心思单纯，所闻所见也还不多，瞧见韩荣轩不同于常人的面庞后，立刻就想到了街那个白眉说书老者中所说专偷小娃娃的怪，于是小童撇撇嘴“哇”地一下哭了来，跑回徐相的后不敢。

徐相放下茶盏，素白瓷的茶盏和桃木桌相碰，这声音在夜中竟有些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