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以致用是任何研究者的肋，刘俭也不例外。其实他对祖父研究的算学兴趣不大，反而对割圆术沉迷非常。若是能把割圆用在日常之中，是否也能让此法传

刘俭一时语。割圆术是祖父一生心血，可是要怎么跟旁人解释呢？之中，每一章都是实际解决问题的方案，就连重差也不例外，割圆术自当有其用途才对。

刘俭可不像李欣那样全才，简单：“我更偏好割圆一术。”

思索片刻，梁峰突然：“其实我心中总想着一事。我们足下之地，究竟是否平坦如一？”

这是张衡中的记载。跟之前的盖天说不大相同，张衡认为天乃球，地则是半个椭圆，其下有与天相接，只有如此，才能解释星象和数学上的原理。刘徽作为大数学家，创作“重差”一章，又常年居住在山东，自然见过海上山岛之景，不难得跟张衡相似的结论。不过刘徽的兴趣在纯数学方面，对于天文研究不，李欣只是知这事，也没怎么关注。

见李欣意动，梁峰乘胜追击：“若想测地，也非一日之功。不如留在府上，边校订刘老先生的书稿，边教些助手。等到时局太平了，再带助手跨越名山大川，丈量地表，绘合乎重差之学的舆图，岂不两全其？”

“嗯。重差可测山峦海岛，割圆能什么？”梁峰好奇问。

“咦？”李欣眨了眨睛。里也有说明地之长短，但是若地表不为平面，那数字怎可能对？割圆数和重差都是师父的得意之学，用这两样，似乎还真能重新测定地表面积。

听到这话，李欣嗤笑：“自然不是。地乃半圆，当如张太史令所言，‘浑天如，天圆如弹，地如中黄，孤居于内。’”

被拦下了话，梁峰也不恼，微笑问：“不知刘郎擅长何法？”

如果真让乐跑去画舆图，这辈估计都搭去了。面前这位可不像那些喜好数算的贵人，没法用清谈打发。祖父留下的东西，还要如何传承？

没料到李欣知地表弧度的事情，半圆之说估计是万有引力发现之前，人类对于地球的想象极限。梁峰欣然：“果真如此！我观东西之向气候大抵相同，南北之向却天差地别，唯有地表为球面才能解释南北天候之差。既然是球面，理应能算此球大小才是。不知刘老先生毕生钻研，可能测算足下半圆的面积？”

人，不把他打门去才怪。难怪能背叛原先的师门，跑去青州拜师，又卷了老师家几十卷书稿，跑来这里要求刊印。对于这痴迷数学不通事理的研究型人才，恐怕不好用利益引诱。

见刘俭一时答不话，梁峰这才：“既然是圆，自当有不少旁通之。就如梁府最近研制的车，便是浑圆一，只是造起来太过艰难。若是刘郎能够让其简洁几分，提功效就好了！还有弓弩抛路径也是弧线，不知能否用割圆术算施力的距离，让其抛投更远，击更准呢？”

看面前那人三言两语，就让李欣心难耐，刘俭赶忙拦在了前面：“梁侯所言让人耳目一新，不过师门所承，尚有不少疑题未曾化解。若是把毕生力用在天下之图上，怕是误了所学。”

听梁峰如此说，刘俭不由前一亮：“或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