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翰华静了下，注视着对方的神难辨的脸，漫声：“事已自此，何必……”

“当然不同，皇上是顺天命，乃真龙之，用手段夺来的皇位，谓名不正言不顺，便是臣贼窃国之为！”说话之人手中酒盅朝索翰华直面打来，“皇弟既然冥顽不灵，今日我便禽兽除了你！”

“父皇的遗愿、母后的期许，你难都忘了吗？”

几分淡薄的情分，哪比得上权位的厚重？！

“说哪儿的话呢。”索廉徽放下酒盅，又径自为自己斟了满杯，“至今为止，我也没再遇到第二个像你这般酒量的人了。听说，蒙时因向往你的酒量，回岭南后，就开始嗜好起杯中之。”罢了，他叹了气，“晃便是二十多年了，你我兄弟后来相聚的机会愈发稀少。蒙时更是多年再没见过了。”

索翰华随手用筷箸挡住净念继续往嘴里糕的行为：“凉了，对不好。喜的话，回为父让人多些给你。”

“如此。”索廉徽声音中透着冰冷，“九皇弟该知，为兄的底线吧？！”

索翰华静静望着沉痛诉述的男人。他心中比谁都明白，这位皇兄，说来对少年时的他着实还算不薄。但同样的，这个人是全然地拥护着当今皇帝的利益，但凡有威胁者，下手狠辣、毫不犹豫。

索廉徽把玩酒盅的动作微顿：“九皇弟这话意思是非得要一意孤行了？”

“及时为兄现在请求，你也不愿停手吗？你与皇兄，只需每人各退一步便可。”

索廉徽的攻击，是毫无保留，招招凌厉，皆为取命之势。

净念没急着参与打斗，而是立在一旁，观察着周围的情势，并注意着缠斗中两人的武

“自然。”索翰华回，逐又认真地提议，“七皇兄既是为维护我索氏江山，辅佐皇兄，如今就算换成了皇弟，又有何不同呢？”

少刻的沉寂，索廉徽偏看向端坐在索翰华侧的青年，对方正淡然自若地夹着一块甜糕吃了起来：“这便是净念侄儿吧，当年匆匆一见，却是印象刻，如今他也长得这么大了。”

不经心地轻啜着酒：“倒是记得。少年时，真实蒙了七皇兄你的照顾了。”

闻言，净念兴兴地停下的举动，乖顺地坐在旁边继续听着二人对话。

“年少时，兄弟间都是和有加，皇上当时对你我也是关至微。”索廉徽慢慢地转动着指间满酒的酒盅，“天恩厚泽、兄弟恺悌，不过如此。”

索翰华喝了酒，也附和：“是啊。”

“若是为叙旧，今晚你我兄弟，便是不醉不归。”索翰华如是，“若你是说客，那皇弟只能抱歉了。箭已弦，何来挽回扭转之说辞？！你是追究原因，皇兄不明白，事情已然是今日模样了。”

就听着男人有些伤有些疲惫的嗓音淡淡地叙述：“九皇弟，你坐拥生命权位、享用珍品宝，还有一府封地，家中是眷麟。偏是究何要执拗地争夺那虚无缥缈的尊位呢？”

双方潜伏的暗卫，也是互相厮杀了起来。

无月的夜，在野外雪地上饮酒夜话，这场景着实显得诡异。

瞄着这对父的互动，索廉徽继续问：“为何？”

索翰华但笑不语。

索翰华只轻轻一笑：“鸿鹄于天，又何甘于复屈陋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