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韶年默然坐下，气氛有些僵持，末了，他终是问了：“于久生扰你多长时间了。”

江韶年起踢了踢唐小五：“喂，别跟个女人似的坐在地上哭，你给老起来。”

他终于忍不住了，简直要嚎啕大哭，像个委屈的孩。

江韶年蹲□来，在唐小五的轻轻拍了拍：“别哭了，真难看。”

唐小五颇为隐忍，提着壶的手握得很，关节几乎发白，他的语调轻微颤抖，听起来极力在克制：“谢谢团座关心。”

那人叹气：“唐小五，你何必呢。”

唐小五一脸理所当然：“给你烧啊。”

唐小五脸颊发烧，似乎也觉得自己脏，不好意思的用自己的衣袖了。

光从门外照了来，空气中的尘埃清晰可见，房里燥温，唐小五却周窜起一凉意，他不能长时间的和江韶年共一室，心肺都是翻腾的，都是疼的。他不愿自己在那人面前失态，崩溃，甚至丢人。

唐小五鼻微微酸涩，咬着嘴迫自己情绪要稳定，他提了一气，正答：“报告团座，没多长时间，谢谢团座关心。”

江韶年想要给唐小五脸，手边没有巾，刚要抬起衣袖抿上去，就嫌弃的停了手，一掌拍在对方的后脑勺上：“你他妈一把鼻涕一把泪，老想给你，可看你那一脸黏糊糊的鼻涕，生生的把老恶心回去了！”

哭到脑发双目生疼，他睁开的睛，发现前重的影遮盖了他，他惊然回，那人瘦颀长的形笼罩着他，那人回来了，不知在他后立了多久。

唐小五的泪随着这句话再也止不住了，他似乎要把所有的哀伤和内心的荒凉都发而，他为这个人，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

话音落了，他在江韶年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可笑的补了一个军礼。

回到这里。他自认为，勤务班的生活虽然清苦，却是他和江韶年在一起时最好的时光。那时候的江韶年什么都不是，心思纯粹，与自己朝夕相，他很快乐。

江韶年倒也不为难他，淡淡然说：“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找我，我可以为你安排其他职位，也可以为你另外安排住。”

唐小五提着壶站得很远，他盯着地面说：“我习惯了这里。”

唐小五以为江韶年要喝，急忙提着角落里的壶要门，江韶年愕然：“你什么去？”

江韶年推开房门，这屋一如既往的净而简陋，木板床上铺着单薄的草席，毯叠得规整，洗得发白的灰布枕，桌上放了一只茶杯，江韶年随手拿起，居然发现了缺。

江韶年放下带有缺的茶杯，摇了摇：“不必了。你怎么不搬到别去住，你是副官吧。”

江韶年没有言语，起走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而后走门去。唐小五瞧着地面上的人影已经走远消失不见，壶咣当一声跌落在地，他顺着门框落，用牙咬住了衣袖，黯然泣。

很快乐。

唐小五听话的扶着门站起，肩膀一一的抖动。江韶年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