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榆笑，“我相信。但他不会开这么优渥的条件——像我现在的境，别人肯冒风险签我，已经是天大的恩惠，又怎么会仁慈地不把条件压到最低？这个圈就是这样的，今天赢得掌声和赞誉，明天可能一下就废了，今天把你捧得的人明天也许就是在你危难时踩上最后一脚的人。”

陆讷抿了抿，“我只是……不知可以跟你说什么。”

陈时榆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他抬，朝天吐烟圈，嘴里都是燥而苦涩的烟草味，“新星的韩总，想挖我过去，是你从中牵的线吧？”

陆讷知那个人是苏二，以苏二那样的和从小所受的教育，要他就此改变一惯的行事作风那是不可能的，能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他的最大限度，而陆讷，选择了不揭穿。

陆讷一直看着陈时榆

陆讷微微蹙了蹙眉，语重心长，“这个圈，虽然存在很多尔虞我诈，存在潜规则这东西，但也有真情真义气的人，有时候，人要学会相信。”

陆讷在他旁边的脚凳上坐下，要了一杯丁尼，慢慢地啜着，并坐的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依旧是陈时榆打破了沉默，带儿自嘲的意味，“陆讷，我们怎么会到这一地步，你现在是连跟我说话的*望都没有了吗？”

陆讷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谈话一下中断了。陈时榆怔怔地望着烟雾，像陷某伤的情绪，“我曾经以为，不这个圈有多，有多少忘恩负义捧踩低，至少，至少我和你，陈时榆和陆讷，可以相互依靠，相互扶持，就像我们以前憧憬的那样，你导演，写戏，我来演，拿奖拿到手，等老了回忆录，用手写，一页十万块——我们会成为电影史上那些有名的黄金搭档，像姆·伯顿和约翰尼·德普，像弗朗西斯·科波拉和龙·白兰度……”

陈时榆笑起来，带着的自嘲，却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悲怆，“如果这是一偶像剧，我怎么也该不为五斗米折腰，持抗争以现我的洁品质和对情的忠贞不渝——可惜不是。到来，我还是选择了事业，对那样的条件我无法不心动，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只会选择对我有利的，能让我获得安全的东西。白日梦什么的，果然不太适合我。”

手撑在吧台，宛若艺术家般的手指上夹着细细长长的烟，轻轻袅袅的烟漫过他的五官，忧郁而疲惫的。

陆讷摇，“不是，他本来就对你兴趣，认为你有这个价值。”

陆讷张了张，又用力地抿住，两只睛盯着光可鉴人的吧台，说：“我不想知。”

陆讷的心里堵得厉害，想说他们依旧可以，但陈时榆没给他机会，他扭过，丹凤微微上挑，角眉梢转着惑人的风情，“但现在我知不可能了。”他停了停，嘴角微微往上扬，盯住陆讷的睛，“你想知我从什么时候喜你的吗？”

陈时榆无声地笑了笑，似乎早料到这样的结果，“陆讷你这个人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了，很多人都变了，只有你，从来没有变过，我有时候不知是该嘲笑你还是羡慕你。”他没给陆讷说话的机会，径自把烟掐灭了，“谢谢你为我的，不过，不需要了——因为，有人给了我更优渥的条件。”

陈时榆笑着摇，“但韩磊绝对不是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