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崔长安有了一反应，他动了动嘴，显然是有话要说，苏澈只半抬手在空中虚虚一，示意他听他把话说完，“你听我说，我也是在叔叔阿姨边长大的，这几年虽然生疏了，这些年的情分总还在的，叔叔位置尴尬，关键时候不想沾染麻烦也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我也不想让他难，你看，你现在帮我也是透过你爸爸的关系，你爸爸不答应，你怎么施展得开手脚？长安，你不要跟我犟，别把事情都揽在自己上，没这个理，这里面的事情我懂。要是说你自己手里有权，你愿意帮忙，我肯定不说别的，但是现在这样，就算了。”

崔长安一向是的，可他从来没有这么直接过。

这话让苏澈既意外，又不意外。

心里好像忽然就有了一预，“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再见面了？”他忽然发问。

苏澈很冷静地一笑，很快接着：“我考虑过了，我知这段时间你为了我爸的事了不少心思，真的，我谢谢你。本来我最担心的就是我爸在那地方受人欺负，现在他在里能有人看顾，我真的放心不少。——这样，长安，以后这事你不要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这段时间的有心无力，别人不清楚，他自己知，他同样知苏澈说这话是认真的，不是在跟他试探和客，他不知苏澈现在是怎么想他的，甚至于夜人静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敢放胆去猜测，可是这么多年的亲密和如胶似漆，他终究是了解他的。

崔长安脸苍白下去，眸光也暗淡，他原是个漂亮人，相貌风度是不必说的，即使是一个雕塑，那也是一个好看的雕塑，然而现在这雕塑苍白下去，好像被去了生命力似的，他嘴颤动了一下，然而终于是无话可说，只有沉默，只能沉默。

假装震惊，不会自欺欺人。

他的回答让崔长安的脸上浮现一近乎绝望的神情，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惨淡而克痛，苏澈以前没见过他这个样，然而现在见到了也只是无动于衷，以前的那些过往能让他在梦醒的时候怅惘心痛，现实中的崔长安却换不起他的这些情，太长时间的隔与分离，似乎把过去和现在切割成了完全接续不起来的两个阶段，哪怕现在他们面对面地坐着，结果也只像雾里看，他分明知对面的就是崔长安，然而又奇怪崔长安竟然是这样的，他想崔长安对他或许也是一样，他们彼此，也许只是曾经熟悉的陌生人了罢。

苏澈在座位上欠了欠，落在崔长安里，却像他起要走似的，他心一颤，傻话冲而：“那只是打个电话呢？就像以前那样，偶尔发个短信呢？”这话之前本来不及细想，一说来就乞求

这只是委婉的说法，大家都懂。其实也可以直接一，如果换了是崔长安刚刚重新现在他面前的那会儿，如果说他没有想到要利用他老爸的关系，那他大概就会直接多了，也许会存了心地让他不好过，当然啦，这是说对方心里对他不是全然无情无义的话，现在呢，兜了个圈到了现在，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了，好聚好散吧。

苏澈略微沉一下，回答：“我工作很忙的，我想你也是一样，以后恐怕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