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当然知十人钟情于濮南楼，只是濮山庄乃是这武林第二大势，说白了人家庄主断不会娶了一个风尘女为妻，就算是小妾都会考虑考虑，不是老妪对十人的相貌和才气质疑，而是知这门面相对。

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梳拢，是每个青/楼女都会经历的，第一次接客就寓意着再不能梳这披散的长发，接了第一次客就会将发梳成髻，也注明了以后的路。

其实也不过是白芷的酒后之言，随意一说而已。

那也是这个时节，中秋前后，十五岁年纪的十人第一次见到那个男。

这几日十人醒得早，打开门的时候就见气吁吁的小桃一副着急的样。

几日的等待和翘首，长夜阁终于来了一位着墨兰华裾的男，手执白长萧，腰卦五彩铃铛，那男俊，竟比女还要，但绝对不是那柔的，而是仿佛神笔之下的仙人。

这决定一，老妪就不再耽误，心里想的都实施了去，不几日就将长夜阁装饰的异常华丽，任十人再笨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一大早小桃就在门外猛敲门。

“小，小！”

“！”小桃一怔，快步走到十人面前，“小，您不是说，不是说等到双十年纪吗？这看还有几个月就……”

十人当时就意识到，这男注定要让她颠倒一生。

晨气未散，小桃着急的话语已经渐渐听不清楚了，在脑中回忆了无数次的初次相遇依然清晰。

然后在她十六岁正式会客的时候，第一位听她弹琴的就是这位男，当时十人就在心里为自己立下誓言：

如若在二十年纪

老妪寻思了几日，终于还是决定不再等待。

“不是的，小，姑姑她要为你举办‘梳拢’！”

十人一就确定，那男定是妹中的濮南楼。

后来老妪才听说是有人在宴会上明说十人是濮山庄庄主的人，这靠山一摆，任谁都会退步三舍。

十人很聪明，和她一起的几个受重视的女孩都比不上她，也唯独她生在这烟之地从不自哀。

十人垂下睑，看着手中的长发，这长发一直为那人披散着，从未梳髻。

。

可能是当时的她看的呆了，所以完全不知那人悄悄的走近，然后她听到了男中发的温雅声音。

十人理了理长发，穿着丝绸里衣往梳妆台走，“慢说，急什么？”

玉葱的指尖一顿，竟有些颤抖，十人缓缓坐在凳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柔声：“办就办吧。”

“小，不好了！”小桃快速行了个礼，转屋将门反锁，回抓着十人的手：“姑姑，姑姑她……”

更何况南楼公每次来也都是与十人弹曲或是闲聊，未曾越步。

那时候的她早已是枝难掩，还没有正式会客的她总会躲在门后看着前厅的嬉闹，只为见一见妹中盛传的那位俊男。

濮南楼。

南楼的名字她早就听过百遍，也听说那个男经常来长夜阁，却很少留宿，即便是参加哪个人的梳拢，重金买下初夜，也断不会留夜。

“怎么了？”

所以，在这里的女都会期盼陪伴这样俊又多金的男，只可惜，南楼从不会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