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梓也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脱这个词，但这和他和许曾谙的关系确实像，他们回不到八年前，也谈不上什么未来可言，当下唯一能的，可能也就只有慢慢从那些创伤里脱离来，比如许曾谙的那些噩梦和止痛药上瘾。

——真要说谢谢，和许曾谙说。

林西梓答不上来，他想到昨天宁歌这么问他，他也无法给个答案，他只能支吾地说：“然后就脱吧。”

——我希望许曾谙开开心心。

林西梓说：“谢谢你救我。”

——许曾谙和你说了吗。

许曾谙在睡，林西梓下楼，他听到后院传来声响，走过去一看，是阿响。

林西梓想说多了也就习惯了，看着后半句，到底是没说来。

——海上我救过不止你一个，有一回那人划了鲨鱼都给引来了，我也给救了回来。

他戳了戳自己：“这里装过一个林西梓，八十年都装不下别人了。”

许曾谙说好，乖顺地任林西梓给自己喂了药，然后被抱回床上。

——还以为你不惯。

林西梓说：“确实是第一次这个。”他像想到什么，突然一笑，“以前刚烟的时候什么都买一盒试试，南方的烟还真过些细烟。后来就只金城烟了。”

第25章

林西梓受到无尽的怅然，却又是了无遗憾。他从手边的药箱里拿退烧药：“那你吃药，再睡一觉好不好。”

许曾谙说：“是啊，都八年了。”

——然后呢。

阿响微微一笑，良久他说语，如果是其他的文字林西梓也一雾，可那四个字林西梓“听得见”。

都八年了。

林西梓说：“说了多的。”

阿响说：“我喜他。”

——我希望许曾谙睡得安稳，梦里没有恶人。

他们分别了八年，他们现在仍然需要时间。

林西梓连连歉：“不是不是，我就是问问，都八年了。”

林西梓毫不逃避阿响的注视，他一：“喜的。”

雨已经趋小，阿响穿着雨衣，将被风散的金属架一个个捡回来，林西梓来的时候阿响已经基本整理妥当，只需要搬回室内，等雨停后再组装。搬运的时候林西梓也帮忙，也就没费多少时间力。

阿响又问：

男人之间的其实很简单，烟就能侃侃而谈从东说到北，可是阿响不会说，林西梓也就没开。

林西梓想，他也喜这个梦。

——你们金城的烟太冲了，和人一样。

——你还喜他对吧。

整理完后阿响就倚在后院门边的屋檐下，林西梓和他一起。阿响没脱雨衣，一撩下摆从兜里掏烟盒，手抖了两下抖一，递给林西梓。

林西梓接过，阿响自己也拿了一，好火后把塑料火机给林西梓。林西梓也上，了一后看着烟嘴上的字，那是南方的烟，他第一次。

阿响不以为意。

阿响手指松开键盘的时候侧看林西梓，林西梓也看着阿响，那个少年和他同样的型，却只有二十岁，在最好的青年华里。

是阿响没拿烟的手拿手机，他对林西梓说：

——我希望许曾谙不要再难过难受。

——我希望许曾谙不要

林西梓帮许曾谙捻好被角，伫在床边看了不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