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试探，语气笃定信心十足。裴卿尘中全是笑意冷然，像猛兽盯着猎不放，而自己就是猎。

许彦之当真愣住了，直到裴卿尘后退向他鞠了一躬，还没回过神来。

长而密的睫羽盖住了裴卿尘的睛，青年鼻梁秀嘴红，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姿势好看地夹着一支烟，缓缓地凑近了。

刚才两张同样好看的脸孔凑在一起，呼可闻距离太近，让周曦浮想联翩。她甚至都开始想象，当影院的大屏幕上现这一幕时，女观众一定会发齐齐的尖叫声。

“谬论。”裴卿尘嘴角一扬，轻蔑地吐两个字来，也打破了咄咄人的沉寂，“情报失窃的那晚，何玉秀席了一场晚宴，无数人都能为她作证。倒是你和我，没有人证嫌疑更大。”

许彦之和裴卿尘真是绝了！短短两分钟时间，他们就演活了这段复杂妙的戏份。暗藏的锋与试探，让人看得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



双方的神第一次汇了。许彦之是坦然是淡定，裴卿尘则是笃定与确信，一望而知的默契与了然，像雷电劈下火绽放，激得人发麻。

那句台词，剧本里并没有。但许彦之没有发愣，他伸手来让两支香烟碰在一起，停顿刹那之后又分开。

每句话许彦之都说得沉稳无波，然而每一停顿转折都妙极了。这是在示威是正面锋，迫着裴卿尘认输服。

这一幕，似是有意蛊惑又像无心之举，带着莫名动人的意味。纵然只是短暂刹那，却似是永恒不会褪。

片刻之后，裴卿尘终于笑了：“我随一说，你也随便一听，不必放在心上。”

青年伸手了自己，又挪向许彦之，“年纪不大职位不低，有机会接到那份情报，这两条刚好你我全都符合。”

许彦之不置可否地一抬眉，他夹住香烟了一，“傅长官说笑了，你没有证据就怀疑我，我无法接受。”

究竟是为什么，因为裴卿尘这个人那张脸，还是那有些熟悉却分外陌生的觉？记忆在脑海里朦胧地浮现刹那，想仔细搜索时又消失不见。

会接到那份情报。还是说，傅长官因为个人情的因素，下意识排除了他？”

时间似是凝固了一般，气氛张得一即发。

以前和他对戏的演员临时发挥的时候多了去，也不见自己那么失态，竟然被一个新人的气场盖住了。

裴卿尘抬起后，忽然眯细微笑了一下，他字字清晰地说：“萧楷，你就是风。”

他也不理裴卿尘，自顾自缩回椅里沉思，仔细咂摸刚才发生的这一幕。

一旁的周曦着自己的手指，生怕自己会激动得叫好拍手。

霎时间许彦之的气势变得咄咄人，像山似海般席卷而来。纵然他没有直接凝望裴卿尘，带来的压力仍是沉重而仄。

国际影帝的实力就是如此，许彦之一个动作一句台词，都能让对戏的演员压力大气势低迷。

似乎凝固的气氛因他这个微笑而化解，青年从衣袋里一支烟，稍低倾向许彦之，“借个火。”

裴卿尘的反应着实人意料，无形中升华了这场锋与对局，倒比编剧预定的台词好一些。

可许彦之扪心自问，又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