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不免有些忐忑，一把抓住偶然现的九渊：“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醒来？是不是因为那个契？”

周淮立刻不吭声了。

彭彧：“……”

周淮打断他说：“你不夺契，那他只能跟边崇一起死。龙都是有气节的，除非变成了傻没有思想，否则没有哪条龙甘愿受别人控制，不那个人是谁。”

彭彧：“那怎么办？是不是我夺契夺错了？”

终于他拿唾沫了一下咙，又用数了一遍自己有几颗牙，才算是彻底活动开，忙不迭说：“你……咳，彭家没人陪你说话是吗？你要想聊，我找人陪你，价钱就从你诊金里扣，你看怎样？”

彭彧瞳孔微微收缩起来，倏地跨一步，一把拽住他的袖：“你等等，那我……我把契解开行吗

九渊神躲闪，看上去很想编个谎话来唬他，可到底不是那块料：“大概……是。”

又醒过来几次之后，他终于能长时间地保持清醒，睛也恢复了正常，勉能下床的那天他赶跑去西厢看了一，发现某龙似乎比他还能睡，近一个月过去居然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九渊目光飘忽，半晌才轻轻挣脱他的手：“那个……我也不太清楚，你还是去问周淮吧。”

“契没有病，”周淮说，“这么跟你说吧，边崇本来就想摧毁他的神智行把他收为己用，他能持这么久已经不错了，那天你们一通折腾，又是骨哨啊又是夺契的，他受到的冲击太大，扛不住了。”

闹了半天不是“耳朵聋了”，是“一只耳朵聋了”，这姓周的废话多，关键地方反而行给略去了俩字。

彭彧说完这话自己却觉得有奇怪，倒不是嗓太哑，而是听着哪里不对，终于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听周淮说话这么半天，声音似乎全是从左侧传过来的。

这厮到底是不是憋死鬼投胎，何奈和嗓都不太合，半天也没能问得，只得两放空地尸听完了对方的长篇大论，觉得才好一的脑袋又不可抑制地疼起来。

彭彧心想：“哦。”

两刻钟以后周大夫颠颠地再次光临彭宅，终于顺利要到了他的诊金，并额外收获黄金一袋，正拿有“一抓准”神通的爪掂分量，就听彭彧问：“你赶给我说实话，那个契到底什么病？”

他忍不住皱起眉，伸手想去右耳那边摸一摸，就听才闭嘴的周淮又说：“你别碰，也别沾。”

“这我可不敢下结论，”周淮一摊手，“龙的恢复能力是惊人的，不到最后一刻发生什么都不好说……所以你还是抱希望吧，他要是真放不下你的话，大概拼了命也得醒过来吧。”

他刚走到门，忽听彭彧轻轻地问：“那……我要是不夺契呢？他是不是就……”

彭彧心里“咯噔”一声，瞬间凉了半截：“……什么意思？扛不住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他醒不过来了？”

彭彧面无表情地合上，一不留神又开始迷糊，睡过去之前心想诊金反正已经拖了这么久，那就脆再多拖几天好了。

周淮说着起：“这段时间来济人堂的病人太多，我得赶回去了——现在朝廷了，冼州接纳了不少别过来的民，我不收他们的诊金，这钱我就拿去药材，就当是你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