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走到门了，小松才着跑了来：“哥，我刚睡着了，你要什么？你是不是饿了？”

何故没说话，他想看看宋居寒是不是真的能如此淡定自若。

宋居寒坐在椅上，看着何故闭的睛，和睑疲倦地黑圈，轻轻咬了咬，摸了摸何故的发：“睁开睛吧，我知你没睡。”

何故的神经立刻如拉的琴弦一般绷了起来。他不想承认，可昨晚的宋居寒让他害怕。

就为这一持，他也不能退。

何故缓缓睁开了睛，他看着宋居寒，黑亮的眸里没有一丝情绪。

“我扶你。”小松把何故扶到厕所，“我去厨房给你吃的啊。”

宋居寒在那样直白的目光下，只觉得发麻，他烦躁地扒了扒发：“昨晚我喝多了……但是、但是是你先骗我的。”

认识这么多年，俩人不是没吵过，但没有一次动过手，宋居寒气急了就砸东西，他知宋居寒在忍着，因为他见过宋居寒和别人动手，下手太重，可昨晚那个醉熏熏的男人，那和脸截然相反的狂野，让他第一次知宋居寒可以有多可怕。

何故心里涌上一怒意，他坐了起来，端起粥吃了一，然后说：“我骗了你，你打算怎么样，把我死吗？”

何故双空地看着前方，机械地吃着粥。宋居寒就在边，可他却没什么觉，那怒意刚到嗓儿就又退了下去，他甚至提不起愤怒的力气，除了累，还是累。

故浑浑噩噩地睡了一天，到了晚上，烧退了，人突然变得特别饿，他叫了两声小松，却没有回应，他只得撑着下了床，没想到双发，差摔倒。

“我让小松回家了，他了粥，你起来吃一。”

何故上完厕所，看着镜中苍白憔悴的男人，心里突然升起一怒气。他一向都是个自控力很好的人，对时间、对名利、对情绪、对得失，他都能将自己放置于一个游刃有余的位置，可独独碰到宋居寒，他费十倍的自制力，也不过能勉让自己少犯贱。

他躺下盖上被，想装睡，宋居寒却已经来了，手里端着好的粥，放到了床边。

宋居寒简直就是他的孽债，他把自己掏空了都还不清。

何故洗了把脸，又慢慢挪回了床上，等小松给他送饭，刚爬上床，就听外面传来了开门声，小松叫了声“寒哥”。

宋居寒握了拳：“何故，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扒开，看看里面到底了些什么！”

“跟冯峥没关系。”其实就算宋居寒不说，他也打算彻底疏远冯峥，他又不是瞎，冯峥昨晚那明显的挑拨离间，已经超过了朋友的界限。但他的决定是他的决定，如果他向宋居寒妥协，就退让了他最后一底线，六年来，他已经一退再退，终于把自己到了一个狭窄的角落，狭窄到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那么一个人。他但凡还剩下一丁自救的意念，就不能让宋居寒霸占他整个世界，否则分开的那一天，他的世界就塌了。

宋居寒瞪直了睛：“你……你就为了冯峥？”

何故叹了气，轻声说：“饿了，还想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