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迟熙言仍旧垂着，再一次印证着章谨的猜想。

“怎么可能！”章谨被这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般的消息拍得近乎怔愣，他下意识地反驳，“你难不知信息素冲突是可能会……”要命的。

他怎么可能不知，他不仅知，还比旁人更直观地会过。他在容珩覆盖他的临时标记时都能疼得了过去，又何尝想不到最度的信息素冲突会带来怎样的痛苦呢。只是他还是估了那痛苦，它终究还是没有把他真的带离更重的痛苦。

且不说若真是那人迫了他，他还会不会痴心地再为那人开脱，就算这是迟熙言为那人开脱的谎言，那这谎言也未免太不明。哪怕说两个人都醉了，也比说他是主动自愿的来得可信。毕竟哪会有成年的omega不知信息素冲突的严重后果的。可他还说他是主动的。他知会有什么后果，却还是这样了，那他哪还是沉沦私情，他那怕是已然存了寻死的心吧。

可他到底舍不得，他的儿，是要承受了多大的苦楚，才会想着用这样的方法来求一个解脱啊。

“明熠。”迟熙言说。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他在向家人说起这个名字时会是怎样的情景怎样的心情，是会怀着怕被家人挑剔的忐忑，还是会满心想对

章谨哪里肯信，他看着垂着却依旧直脊背地坐在床上的迟熙言，又是心疼又是怨愤地说：“那人何至于值得你这样包庇？你都已经结婚了，他若真是敬你你，就该谨守言行止乎礼义。可那人竟对你这样的事情，不仅是不珍视你的声誉，甚至分明是连你的生命安全都没放在心上吧！”

“不能这样的。”章谨的底是被迟熙言这话一层雾来。他既且缓地了气，不让自己太过失态，才又太过迟来地劝，“万幸没大事，你要是有个万一，让我们怎么办，让太怎么办。就是那人，怕也要被你给生生吓死的。”

“我也后悔了。”迟熙言说。他是真的后悔，若不是他这样的事来，也不会连带着伤害了那么多人。他是该死，却万不该连累旁人。

“不是，”迟熙言说，“他没迫我，是我主动的。”

章谨被迟熙言这一吓，反倒消散了心中汹涌的情绪。

他见迟熙言仍直地坐在，心中暗自叹息着，拉过放在一旁的靠枕，在床垫个合适的度，让迟熙言靠坐过去，才又开问：“那人到底是谁？”

“真的是我主动的。”迟熙言敛着睑说，“他那天……喝多了酒，没什么意识了，是我主动的。他一直都是谨守言行止乎于礼的，除了那天，就再没有过任何不端。而就是那天，也都是怪我，不怪他。”

涌的心疼所湮没，“你是因为这个才要和太离婚？”

那三个字卡在章谨的咙，却教章谨再说不来。

迟熙言在听见章谨问那人是谁的时候有一瞬本能的张，可他转念又觉得没什么可在意的了。他已经不再妄想和明熠在一起了，今后更会与明熠再无瓜葛，他们也没有再为难明熠的必要了。

章谨望着轻描淡写地承认的迟熙言，一阵阵的后怕激得他心猛不已，倏地冒了一的冷汗。他直想把迟熙言拖起来骂一顿，骂醒迟熙言怎么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