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怎么了？”

弹牙。

“我从来都没把你当弟弟喜。”

容珩笑。他也不知是要笑迟熙言迟钝，还是要笑自己从前太过蓄，以至于自作自受。

“不知。太小的时候没思考过，等思考的时候，发现早已经上你了。”容珩说。

是了，不是“没关系”，而是“为什么对不起”。

容珩将瓷碗放到迟熙言面前，回过去给他拿餐。



迟熙言心中难过，几乎不下咽，可到底也不想浪费了容珩的心意。

“为什么对不起？”容珩喝着汤，状似无意地问。

“是我白天咬的吗？”迟熙言拉过容珩的左手查看着。他隐约记起来，那时容珩似乎是有把什么东西到他牙关间，他当时疼得意识模糊了，也不知是什么，就不不顾地狠咬了下去。“我去拿医药箱来给你包扎一下。”

迟熙言心中想。

或许是因为容珩的汤面太过熨帖肺腑，或许是事到如今再没有什么需要顾忌，迟熙言就这么问了他不敢问的话。竟比他想象中的要轻松容易得多。

“对不起。”迟熙言咽下面条，说。

“你什么时候喜我的？”迟熙言想不太明白。

“不用。”容珩拉住正起的迟熙言，把筷他手里，“已经理过了，不严重，用不着包扎。你快吃饭，别担心。”

迟熙言沉默，他觉得自己是该震惊的，可真听到这么个答案，却发现自己本震惊不起来，好像一切顺理成章，就该如此。

“四年前，陛下提起过我们俩的婚事，你当时拒绝了。我还以为……”迟熙言摇了摇，又小声说，“我那时还问过你，问你，婚姻应该是个什么样，我们是不是都应该和相的人结婚。你说，是的，我们都会和相的人结婚的。”

容珩被迟熙言问得心都揪成了一团。

他听话地挑起几面条放嘴里，面煮得弹十足恰到好，汤的浸面里，鲜甜的味在间溢开。一顿味的宵夜，可惜他却没什么心情欣赏。

他觉得这是十分明显的事，不知容珩为什么要这样问。

容珩何曾为了类似于自己咬了他一这样的事而责怪过自己呢，他对自己总是无限包容的。可这份包容竟让自己忘了，他也是常人，也有期待，也会伤心，也会委屈。

察觉到他的视线，容珩也抬起来看他，神里带着了然与包容，同时，也仿佛暗着些许期待。

“容珩哥，你是不是喜我？我是说，情侣间的喜，不是对弟弟的那。”迟熙言忽然问。

冷透了的半透明的面条，整齐地码放鲜的汤中，冷一中和，将将是微却又好的温度。

刚才容珩一直背对着迟熙言在料理台边煮面，这会儿凑近了，迟熙言才发现他左手大鱼际的位置上印着一枚牙印，咬得，已经破了见了血，伤附近还微微胀着，泛着紫红的淤血印记，看得迟熙言心一。

迟熙言低着，也不知是在问容珩，还是在问他自己：“为什么才过去了四年，就什么都不一样了呢？”

为什么？因为我咬伤了你啊，这伤看着都疼。

“什么？”容珩把筷和汤勺递给迟熙言，没反应过来似地问。

他不明所以地望向容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