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一动，抬起睛。

“好。”他把烟冲阿浩一亮，“不介意吧，浩哥？”眯着睛，上。

“龙浩，你想什么？”

“老天算不到的事也多了。何况是人。”

“我已经跟泰国那边接过。这几天他们会找你撤销合同。”

“货已经给你公司的人，随时可以取款。”

“我再怎么变，也还是李天羽。你阿浩就不一样了。”天羽在烟雾中索。“‘疤龙’、‘浩哥’……我怎么早没想到是你。居然是你龙浩。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天羽笑了笑。

阿浩不接话。他的脸仍然在影里，天羽看到他的光在注视自己。

“浩哥兴师动众地请我来，就不叙旧了，谈正事吧。我的那批货，还请浩哥给个面，抬贵手。规矩我清楚，你开个价吧。”

“你怎么知？”

“豹已经把凰龙的一分生意转给新东，我会接手。以后凰龙的生意一半是我们的，跟你也会有合作，在这之前，你最好不要直接跟凰龙谈其他生意。”

龙浩仿佛本没听他在说什么。那张黑暗中的脸，看不任何表情。

“你变了很多啊。”

“把这笔易停掉。跟泰国人说找了别的代理，货也不要发去。”

“什么意思？”

和记忆里一样沉静的声音。天羽了烟。他觉得这话说得很对。

“天羽，我请你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你是不是有一批东西跟着凰龙走货，这个月20号发泰国。”

“……你想打我公司的主意？”

阿浩问他。天羽看了看他，从怀里掏烟。

天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脑里一懵，盯着阿浩看，还当自己听错了。

阿浩伸手，把现金箱推回到天羽面前。天羽扫了一，看阿浩。

“你还好吗。”

阿浩握着面前的一个杯，黑暗中幽的睛反着夜光。

“为什么？”

天羽一下站了起来。他瞪着黑暗里的龙浩，震惊的程度甚至超过刚才第一看见他的脸。他用力克制，着嗓：

“那真是多谢浩哥了。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听我说这句话吧。”

“早说是你想见我，打个招呼就行。不用绕这么大的圈。还劳动这么多兄弟，我过意不去的。”

量了一下这黑暗、密闭的包间。听不见回答，天羽也不去看他，仍然上下四看着这个地方，半天慨了一声。

“你没怎么变。”

阿浩仍然沉默地注视他，天羽也在烟雾里打量阿浩。

天羽着烟，说。

天羽狐疑地看他。

他了一会儿烟，把烟摁熄在烟缸。

天羽说着，好笑似的，脑海中浮现记忆里那个站在自己面前汗的舞男影。不知自己刚才来时，在他里是个什么光景，想想就更加想笑。他把光收回来，看向坐在对面的人。

“咱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地方。想不到现在故景重演，只不过跟当初倒了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