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打算？”

三那年，阿浩18岁。矿上塌方，280名矿工被活埋。阿浩父亲吊在钢架上捡回一条命，右被崩塌的石砸成两

“你女朋友呢？”

阿浩静静地烟。

“不回汉城了？”

天羽看他。

好像既然阿浩这样说了，就的确没他什么事了。

阿浩说着，沉默了。天羽递给他一烟，阿浩接过去，着。

下午，阿浩带着李天羽在村里转了转。一路上，天羽渐渐了解了一些阿浩过去的事。

“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尽说。”

这时候，阿浩舞也在县里小有名气，人也懂事了。到了他离校的时候，好几个县里的娱乐场找他要用他。当初把他带走的那老师一直对他很好，找阿浩谈心，告诉他没有文化不行，以后寸步难行，光会舞不能吃一辈饭，说愿意帮忙让他上县里的中学，有机会考舞蹈学院，有一张大学文凭。

他想自己大老远地跑这来，大概就是为了听到这句话。而现在他的确听到了，而且听到得比他想象的要容易。

天羽看着他胳膊上的黑纱，再看着阿浩的脸。

阿浩吐烟，神看着不知的一。

阿浩9岁那年，村里的小学选了几个小孩凑成，到镇上为上面下来的人演，阿浩长长，被县里来的一个舞蹈学校负责人看中，要把他带走。阿浩家本拿不学费，但是阿浩运气不错，这舞蹈学校老师是真的苗，免了他一年的费用，把阿浩带回县里。阿浩在舞蹈学校待了5年，除了第一年，后面4年的费用，他父亲一分不少地上，直到阿浩15岁离开学校。

“她愿意回就回来，不愿意，我不勉她。”

“在镇上找个活，攒钱去看我妹妹。她在沈城上大学。”

阿浩摇了摇。

阿浩长在一个贫苦的人家，早年家里有一地，勉度日；后来镇里搞政绩要引资建工业园区，行征地，没有安置款没有征地补贴，地说收走就收走，一夜之间把阿浩家和附近70人家的耕地推平了。失去了生活来源，这70农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递状纸，上访，哭天抹地，结果除了一无所有还是一无所有。阿浩的母亲为给兄妹俩喂顿荤腥饭，去邻镇的娘舅家借粮，半路给卡车撞死了。阿浩的父亲走投无路，到矿窑当窑工，阿浩兄妹和阿浩的爷爷，全靠这挖煤的钱养活。

这句话是由衷的。

可是，阿浩却接受了一个娱乐场的招工，很快就去上班了。阿浩是被他父亲从娱乐城里拉来的，他父亲给了他一个用密密的针线修补合的旧书包，什么也没说。

天羽记得阿浩说过，他们是同乡。

李天羽有时候想他自己，还真TMD虚伪。

“恩。”

“没有，差不多了。比不上城里，办得很简单……”

天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