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昏昏沉沉间，他慢慢睁开，迷茫地看了看净洁白的天板。

屋里很静，一个人也没有，他茫然地发呆，脑迟钝地转了转。直到耳边开门声响，一个纤瘦的影走来，端着盛着的脸盆，那人吃力地把脸盆端屋，侧着关上门，然后背对着他了脸上的汗。

手里的巾掉落在脸盆里，苏郁仓皇地转跑过去，横冲直撞的撞翻了脸盆，落了一地的，他却像是看不到，手指颤抖着摸向陆蒙的脸。

陆蒙看了看他们，而后慢慢收了笑，沉默着侧看向窗外碧蓝的天空，不再说什么了。

陆蒙沉默了很久，终于看着他们微笑，“苏郁，邢奕。”

陆蒙咳了一声，看着他笑了笑，“小王八。”

被推着椅在小区园里闲逛，陆蒙依着苏郁的话抬看过去，正看到一棵樱树开得烈又温柔，那浪漫柔和的泽，是曾经在监狱里时的唯一的风景。苏郁推着他慢慢走过去，陆蒙伸手摸了摸树，笑，“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樱树了。”

“是吗……”

苏郁坐在那里呆呆看着他，陆蒙歇了一会儿，手指动了动，哑声叫他，“宝贝。”

苏郁变得比以前坦诚了许多，也更笑了，陆蒙看着很开心，伸手

陆蒙看了看他们，了气问，“我睡了多久？”

半痪。

“陆……”

“苏、郁……”

陆蒙动了动手臂，想抬起来却无奈没有力气，只得呼了气，看着他眯了眯睛。

邢奕一滞，没有预想中脚，反倒是忽然红了睛，愣愣看着他不知说什么似的。

“嗯？”

苏郁忽然全一颤，起坐在他侧，手指还是抖着，小心地握住他的手掌，“陆大哥……”

“其实不是，”苏郁蹲下来，笑着平视他，“那时候只有樱，那个时候边有你。我喜樱树是因为看着它能想到你，好像你还在边。”

陆蒙看着他的背影很久，终于张开，嘶哑的声音低低叫声来。

“陆大哥你看，樱树呢。”

后来赶到的林陌告诉他，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双他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恢复只能听天由命。陆蒙沉静地听着他的话，只觉得耳边的一切都恍恍惚惚的，就像这两条，明明在自己上，却像是已经消失了。

下半没有任何知觉，连痛都没有，像是凭空消失了。

昏迷了一整个冬天么……

“……三个月。”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像是僵住了，气氛一时僵住了。

男人的背影猛地僵住，然后迅速地不可置信地回，直愣愣看着他。

余光看到窗外的樱树都开了，他记得车祸那天，是为了带苏郁去吃年夜饭的。

而后又是一片混和沉寂，等再睁的时候，天已经暗了，病房里悄然无声，瞳孔里映苏郁和邢奕张的脸，陆蒙又发了会儿呆，脑渐渐回过神来，还没等说话，邢奕忽然起过来，几乎扑到他上喊，“陆蒙！认识我不？”

“啊。”

陆蒙闭了闭睛，再睁时笑容带着一丝沉寂，“我的呢？”

*****

陆蒙侧着脸蹭了蹭那只冰凉的手，又沉重了，不由自主地又慢慢闭上睛。

半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