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睿并不急着拿书，而是轻轻用调羹舀着汤喝，喝下几汤，赞叹一声：“你辛苦了。”

“是，老爷。”

周毅摇摇，淡笑着凝视他，“都依你。”

周毅刚想回答，门前来通报：“老爷，叶阜大人来了！”

“他怎么这么快又赶来了。”叶思睿小声犯嘀咕，嘴里还是说：“快请来！”

叶旷老老实实地回答：“我问王嬷嬷您和师父什么时候回来，王嬷嬷说，应该很快就回来，我若是想您了，可以在外面等您，只是一次不能待太久，超过半个时辰就得回屋。”

因为有叶旷在家里厨房时时备着菜，一听传便似的上了一碟一碟。因为天气冷，先给每人上了一盅鸽汤。叶思睿又叫小厮喊叶旷下来吃饭。叶旷见到叶阜，便乖巧地行礼问好，全然没有刚刚在叶思睿和周毅面前撒开玩笑的模样。

叶旷跑开了一段才笑着说：“睿叔有什么话要跟师父说，只叫侄儿走开便是，何必还要侄儿写字呢？”

喝了一盅汤，叶阜脸上终于有了血。他迫不及待从怀里掏一本用布包裹好的书。“大人要的书，我给大人找来了。”

叶阜是和庐一同来的。叶阜跑了一早晨，此时也难免面憔悴。叶思睿说：“别急着说，我叫他们上吃的，我们边吃边说。”他示意叶阜坐下，便叫小厮去厨房传饭。

茶茗停好了车，小跑过来听吩咐，依旧是神淡然地垂首，不见半分异。他见到自己和天舒兄……不，周毅两个同床共枕应该就猜了究竟。“去把我屋的火盆上，泡一壶茶备着，你就回去休息吧。”

屋，周毅便收起了伞。叶思睿拍拍叶旷的肩膀，“你先去屋里写几篇字，我一会来检查。”

差他走开，叶思睿扭过，“天……咳，周毅。”

叶旷眉飞舞，激动得有些不过气，“太好了，太好了，我接到睿叔的信，便想会不会这样，太好了！”他兴奋地转了两个圈，走上来抓起叶思睿另一只手，探过问周毅：“师父，你现在是不是也是我叔叔了？”

“嗯。”周毅把伞撑，努力把叔侄两人都遮在伞下。叶思睿松开周毅，把叶旷揽到怀里，用胳膊替他挡雪籽。“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连个小厮都不带？”

“茶茗应该布置好了，我们去屋里说罢。”叶思睿说，“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要用你师兄的名字？”

王嬷嬷应该是故意给他们这么一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吧。叶思睿心里慨，摸了摸他的虎帽，“好了，我们一块回去。”

叶思睿愕然，等回过神想数落他，那个臭小早就跑得不见了。

“你若不习惯，继续叫我天舒兄便是。”周毅贴地说。叶思睿摇摇，“你不告诉我也就罢了，既然告诉我了，我又岂可不以你本名相称？”周毅，周毅，他默念了几次，又说：“要有人问起，你便说周毅是你的表字便可。”

“不瞒大人说，这书还真不好找。”叶阜很受用这份激，腼腆地说：“我找了几家思圣书局的铺，大都关门了，没关门的告诉我，掌柜的从来没给他们这书卖。我只好又调转到思圣书局的老板家去。他却支支吾吾推诿了半天。”

“哪有这样……”周毅失笑。叶思睿说：“怎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