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泰平看着他的神踌躇不定地开
:“下官未能及时规劝上官……”
“挑重说。”叶思睿手指叩了叩桌面。
孔泰平吓得磕,“叶大人明鉴!下官与施大人一向不合,施大人
本看不惯下官,怎么会让下官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若非下官上任以来亲善同僚,与施大人分
抗礼,只怕并县县衙早就是他一言堂了!即便如此,下官也只是个佐贰官,哪怕是规劝两句,也只能受他的窝
气!”他说着,
泪就不要钱地丢下来。叶思睿看到他叽叽歪歪十分烦腻,“好了,既然你与他不合,你又是怎么探听到这些事情的?”
“这……”
孔泰平沉默良久,突然掀袍跪下。“下官有罪。”
看来是要上正题了。叶思睿拿起一个酒杯在手里把玩。“既然如此,那你现在说吧。”
叶思睿手指轻轻一推,那杯瞬间
落地面摔得粉碎,那清脆的一声响吓得孔泰平浑
一震,浑然没有见面以来的镇静。“细细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思睿将那酒杯翻了个底,盯着酒杯下面的官窑字样,“你是说,这些事都是施
玉
的?”
敢说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敲得并不算重,可孔泰平还是被吓的一哆嗦,“是,是。施大人古玩,好景致,可这些都要
银
的,施大人过去潇洒惯了,区区一个县令的俸禄并不够他
……可银
又不会凭空变
来……”
“什么罪?”叶思睿居临下,冷
看着这个不久前还颇有几分傲气的小县丞。
叶思睿将那酒杯轻轻放在桌上,“是不是?”
叶思睿一脚揣在桌上,桌上的碗筷咔哒一声响。“好佐官!你还真是个好佐官!忠义你是学会了,可你忠的是谁?圣上?百姓?还是你的县令大人?你上官贪掉一大半的银
建起河堤,你就这么不问不
,一声不吭?赈灾银钱的事我不必问了,只会更少吧!发到百姓手里的最后是什么?稀粥?说罢,这些银
里你分了几成?”
“知情不报之罪。”
“施大人……施玉从前是朝廷的
官,因为得罪了什么人被
放到这里,这下官
也不知情,所以终日郁郁寡
,行事难免放
,所以衙门同僚对他也多少有些失望……”
“河堤是两年前施大人向州府上书请批的,并县近几年江泛滥,确实需要河堤,施大人游说了好久,今年才批下银
来……”
孔泰平见叶思睿信了他的话,连忙用袖了脸,“人言可畏,施大人事情
得再怎么
脆,官衙、百姓就当真毫无察觉吗?不说别的,朝廷说要赈灾,发到百姓手里的却是一粒米都难找的浆糊,谁不在骂知县贪得无厌?下官亦是早就想上书弹劾,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反而会被他抓住把柄。若下官离开这里,县衙就彻底落到他手里了。”他说着说着,渐渐冷静下来,只有
睛还红着。“下官
官场,不得已之
甚多,受一些气倒不算什么,只是并县的百姓何其无辜!
灾后,下官劝施大人
人留一线,却被施大人祖宗八辈一起咒
“好了。”叶思睿撕掉伪装后更加直接,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河堤是怎么一回事?”
“七……七成。”
“他贪了多少?”
“是。”孔泰平低束手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