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第二天天不亮，叶思睿便爬起来，穿好常服好乌纱帽，准备升早堂。暴雨下了一晚，已经转成朦胧细雨了。上堂之前他叫观言亲自去安顺侯府又送了一次信，观言打着呵欠迷迷糊糊，洗了把冷脸才清醒过来。叶思睿叮嘱他，务必在何英去书院之前把信送到，然后带着回信回来。

午堂后还有晚堂，晚堂要继续审理案，录取供，总结一天的工作。叶思睿下午将案件审理的七七八八，又分了事务，提前结束了晚堂。

问完了话，再让夏天舒把吴山长送回去，叶思睿还是叮嘱他不要惊动了那几个学生。夏天舒也不问原因，简简单单地应了，叶思睿就到莫名安心，相信他有诺必行。

“去，去快班叫人，叫他们派四五个步快去，把定芳阁给我盯得死死的，穿着便装去，不准惊动了人。再派两个快去悦来客栈，把那四个举人去哪儿盯了。”叶思睿对观言说，“我说的话，一个字都别学错，记住了没？”

用过饭，等到叶思睿回屋，观言才上前来，把信给他。“好小。”叶思睿夸了他一句，拆了信看：定芳阁。

窗轻轻响了三声，萤草趴在窗边轻轻地问：“是谁？”

“升——堂——”皂班的衙役们站立二堂两侧齐呼。县丞、主簿和典史带着三班六房的官吏们向他作揖行礼。

早堂要持续一个多时辰，又兼叶思睿第一次升早堂，需要先熟悉县衙里的官吏和各乡里长，耗时更久。叶思睿未用早饭，等到结束时早已饥辘辘，迫不及待地回后衙正屋用饭。

早堂先要三班六房的掌案一一向县令汇报前一日的事项，然后一一对公文、申、贴和状，再依次佥押用印。之后县令接见各乡里长，监督公事的督办，若有延期不办予以惩戒。

“记住了。”观言一溜烟跑不见影了。

一整天，定芳阁和悦来客栈两都没有动静。

她有一些惊喜，这惊喜却被雾霾笼罩，那是一丝她不愿承认的恐惧。但她最后还是把窗打开，的夜风了来。“你怎么现在来了？”

细雨已停，只是天上一片白云茫茫，不见太。

“我上就

忙说：“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实在是事关要，现在也不便向您透。”

只此三字。

叶思睿心里默念，谢这场雨。

老人家虽然表示了理解，免不了犯嘀咕，叶思睿又问：“今年会试，那几个学生什么时候发京？”

“嘟嘟嘟”

忙活了一晚，上床睡觉时，叶思睿脑里还在模模糊糊想着不知夏天舒回来没有。

“本来明天就该发了。”吴山长说，“总不能冒雨赶路，这么大雨路上淤泥不好走，怎么也得等三四天地了再走吧。”

草草用过饭，叶思睿又赶着升午堂。午堂要听取词讼，审理案件，还要办理公务，所以时间更长，要持续两个时辰。叶思睿全心全意扑在青楼女尸的案上，而更多的词讼不过是偷窃一类，还有街坊邻里蒜的冲突。不过是银钱得失，还有愚昧的百姓和更加愚昧的风俗人情。他看不上这样的案，却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案才是常态。

叶思睿升堂时，里长们已经挨次站在二堂外的廊下等候了。他用袖掩住一个呵欠，稍稍振作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