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还罢，一问起，赵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弟弟没了。”他一边抹睛一边噎着说，“娘哭了几天了。”

叶思睿心疼地搂了他，“旷儿放心，我自然会为你选才学不亚奉之的先生。”

周徽言又止。

“我要换先生了？”叶旷在他怀里蹭了蹭，有些不舍的说。

“赵大。”小儿看他一，瓮声瓮气地回答。

“可是我觉得他们才学都不如睿叔。”叶旷脱而

叶思睿回了家，先换了衣裳，便到书房去看叶旷。周徽正在带他一句句念书，叶思睿也不打断，静静地站在门听了一会。叶旷念得摇晃脑，不经意便瞥见了他，他微笑更。叶旷一走神周徽便注意到了，跟着看了过来，继而收回视线继续念书。叶旷小心翼翼地瞄瞄周徽，见他没反应，只好乖乖听课。

一段念完，周徽见一炷香燃尽了，方走过来行礼：“见过大人。”

“大人提携之恩必将铭记于心。”周徽长揖至地，才退下。

思睿只是微笑，打发了他继续招待宾客，他四下转转，逗留片刻。赵家只是普通的地主，家中无人考取功名。死去的孩小名二，实际不过五六岁，刚刚开蒙，取了学名赵天泽，是赵家唯一一个读书人。因他聪明伶俐，据说有过目不忘之能，全家都寄希望于他。也因家人疼他，称他虚岁刚过八岁，才为他穿殇服。

叶思睿在心里暗叹一声，又走了一圈，上了香，径直向赵耀祖告辞。

赵大一脸懵懂，像是没听明白，“爹娘都这么说的。”

叶思睿这才挑帘到屋里，和颜悦地说：“奉之，辛苦你了。你先下去歇会，留我跟旷儿说会话。”

“也不是……”叶旷这么说着，语气有些惆怅，神也有些黯然。

叶思睿不动声地走过去，蹲下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嗯，怎么，你不舍得奉之？”叶思睿笑着问。

赵大依旧哽咽，说的话也不甚清楚：“文曲星，嗝，文曲星收他去天上弟了。”

赵大还没来得及回答，赵耀祖急急忙忙走了过来，“大，你在县老爷跟前哭啥？”

赵大便是赵天泽的长兄了。叶思睿饶有兴致地问他：“你皱眉什么？”

“学生决定了，下月便要京赶考了，不知旷少爷的西席，大人可有人选了？”周徽微微垂首正问。

据说他脾气甚为顽劣，看来倒不至如此。

赵大狠狠地转过视线跑开了。

叶思睿哑然，继而一笑，“你下定决心是好事，自然不能再耽误了。旷儿学业又不十分急，左右我费心留意一番便是。倒是要祝你早日金榜题名了。”

“你听谁这么说的？”叶思睿忙凑近了问。

“怎么？”叶思睿把迫不及待地叶旷抱到怀里，回见他还没走，略有惊异。

他无意间瞥到了一个穿着小功殇服大约十岁的男孩，想是赵天泽的哥哥。不过还是个黄小儿，眉宇间竟有几分愁。

“我没哭！”赵大咬牙关说，一脸倔。赵耀祖照着他的狠狠打了两下，“不准你胡闹！乖乖去你娘边呆着！”

“弟弟是怎么没了的？”叶思睿没等他哭完也继续追问。

看来这兄弟俩哥哥随了爹，弟弟随了娘。“那是谁最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