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睿神情略有恍惚，继而笑：“是，我跟我兄长也不甚相像。”

他们沿着大街小巷走着，听商贩吆喝买卖，叶旷的睛亮晶晶的。

夏天舒亦是默然。

叶思睿第一反应竟是，他第一次提起他这位师父，也不知夏天舒的师父会是何等人。

“好叻，两文钱！”小贩立刻从架上取下一串彩鲜亮的冰糖葫芦。叶思睿正接过，摸向腰间的手却一顿。

叶思睿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夏天舒居然主动搭话了？

夏天舒听得很仔细，最后，“我师父还说过，河边田地太多，开荒垦地伤及河，亦违背自然之。”

若刚刚的话还是新奇之法，这话便是大逆不了。叶思睿忙：“你快闭嘴，你敢说毁了良田，小心等会便被人拖去打。”他见夏天舒满不在乎，才想到别说几个农民，他衙门里的衙役都围过来也是奈何不了他的。“不过这话听着荒谬，却也合乎情理。只是如今尚有荒年饥民，不开荒垦地，哪来的粮啊……”

“哎。”那位大爷叹了气

第9章慧极必伤（二）

“他跟你长得不大像。”叶思睿走在旁边，夏天舒不经意地说。

叶思睿的睛亮了。“怎么死的？”

“听说是落亡。”

“要！”叶旷响亮地答，反应过来后又不好意思地说：“谢谢睿叔。”

“慢吃，小心酸倒了牙。”夏天舒依旧语气冷淡，但是关心意味还是能听来的。

“我来付吧。”夏天舒说，轻轻放下叶旷，摸铜钱接过冰糖葫芦，递到了叶旷手里，又看向叶思睿，“你要吗？”

“小心。”夏天舒抱着叶旷闪开，不忘回提醒叶思睿。前面扬起白幡，飘飘洒洒满地外圆内方的黄纸钱。叶旷看着好奇，叶思睿却把他挡在后怕冲撞了什么。“怎么这会办丧事？”

“我去问问，你们别走。”夏天舒沉声。

叶思睿更加怀疑，“怎么不报官？这不合规矩啊。”

叶思睿走去小贩边，“要一串冰糖葫芦。”

叶思睿哑然。和侄儿同等待遇让他有些尴尬。“我就不用了。”

叶旷也似乎放轻松了一些，开始好奇地四打量，问些有的没的的问题。令叶思睿更加惊讶的是，夏天舒居然耐心地一一作答。

叶旷听不懂两人的话题，正瞪大睛努力探视周围的一切，最后定定地盯住了一个小贩的摊。

又走了一阵，叶思睿方才捡起刚刚的话题：“你师父倒有些见识，那‘束冲沙法’确有奇效。”他想起一群人在面前据理力争，又摇摇。“然而治理长江之却与黄河不同。黄河河浑浊，大量沙，因而河底积沙淤泥颇多，河床一年似一年，利用之力将沙冲走方可。然而长江洪之害却不在沙，而在洪。不畅，又有急险滩，逢雨便生洪。如何治方是关键。”

“嗯。”叶旷不好意思地回答。

“赵家的孙夭折了，年纪轻轻没病没灾的，都说是他太聪明了，文曲星又看上他，要收去天上弟了，造孽啊！”夏天舒随手拦下的大爷长吁短叹。

“旷儿，要吃冰糖葫芦吗？”叶思睿前一亮。

夏天舒得到回答，又一把抱起叶旷，继续往前走。“你没吃过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