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2章

他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脑里想到了“七日还魂”的说法。

一旁传来的吵闹声暂时打断了他心底涌起的绝望，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刚才奔走的病人被几个医护人员压倒在地，一个护士疾手快地给地上不断挣扎的人打了一针，被压着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门外有铁门的阻挡，齐枫不去，也没有办法离她更近一步，他知外面的那个人在等他，但是就这么离开实在是不甘心，至少能近距离看一也好，哪怕就一秒。他想了一会，随后就坐在了地上，准备等医护人员开门的时候溜去。

齐枫看着面前苍老的面孔，忍不住伸过手去，等快要碰到的时候却又及时停住了。他咬了咬嘴，艰难地收回了手。

齐枫的鼻有酸，他走近前，想要离她近一。医生和护士把她带到了床上，给她例行的检查，她毫不抵抗地服从一切指示，像个受人控制的傀儡，失去了灵魂，只剩一副躯壳。她的灵魂，早在得知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后，跟着死去的儿一同远走了。

齐枫看着被几个人住脑袋的人，看着他逐渐平静下来直至失去意识的脸庞，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也许，在与世隔绝的日里，他的妈妈也像这个白蓝影一样，无数次发病，无数次被压制，在绝望的边缘不断坠落，又不断升起，永远无法得到彻底的解脱。

椅上的人条件反地转过，齐枫看到了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庞。说陌生是因为这张脸真的太苍老了，才几天而已，他的妈妈像是老了十岁的样，老得他几乎快要认不来。说熟悉是因为在他前的还是那双慈又温柔的睛，但是他已经无法从中看到任何神采。

他低看了自己的手臂，没有什么不同，刚才白蓝影经过的时候，他的手臂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是透明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变成这副状态的日，算起来，今天已经是他变成鬼魂的第六天。

不会吧。

他的心又开始疼了，转往前继续走，加快了步伐，他要尽快找到她。

等了好久，终于有人过来了，齐枫站了起来，看到一个医生领着几个护士走了过来，他们打开了门，铁门开启时刺耳的吱呀声都没能惊扰坐在窗边的人。

医生已经完检查，嘱咐了几声后往门外走去，已经没有继续停留的时间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他妈妈的脸。齐枫站在床边不愿离开，他的角带着泪，用无声的嘴型

她清醒过来了，世界却崩塌了。

和医生。白蓝影越来越近了，近得齐枫能听到他的声音，“哈哈哈哈……你们追不到我，我哥哥只我……”看着面前直冲而来的人，齐枫下意识地闪开，但是没来得及，他睁睁看着这个人穿过自己的手臂、毫无阻挡地跑了过去。

他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了坐在窗边的人，背影看上去毫无生气，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尽安在窗上的铁栅栏挡住了她的视线。

“0014。”领的医生喊了一声。

齐枫走遍了整个一楼都没有找到妈妈，他又朝二楼走去，终于在走廊尽的一个病房看到了那个除了叶程之外自己最熟悉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