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拓真你个成天就知胡扯八的小混！！！

安定哼了一声，没忍住伸手揪了拓真的脸一把，“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吧！赖床就赖床了吧，可是你刚才那个表情真是吓死人了好吗？！”

安定那颗悬的小心脏顿时平稳落地，扼住他咽的手消失了，他整个人都有从死亡边缘被人一脚踹了回来的轻松。“你这家伙！”

“？！！”安定听到这个解释，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直到拓真开始换衣服了，他才背过，奇怪地说：“很少见啊，拓真你会失眠什么的。”明明这家伙一直以来睡眠质量都好的，甚至还有一秒睡的神奇技能。

不过这回拓真倒是有反应了，他眨了下睛，随即就像已经使用多年、信息理十分缓慢的老旧机一样，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声：“怎么了？”

“什么样的噩梦？”

“没什么不可以说的，虽然我不是很想告诉你。”拓真又用冷冲了几把脸后，拿起旁边的巾两三下就将残余的珠给掉了。

“……”拓真拧开龙，掬起一捧泼到了脸上，冰冷的一刺激到脸上，整个人一下就清醒了，“你想知？”

如果不是看到拓真依旧在平缓起伏的,安定甚至会以为拓真已经死掉了。——就像当年的某个清晨,在病房中悄悄死去的那个人一样。

而他看到拓真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突然了这么一句——这是死人才会有的神。

这样的神,莫名地觉得有些恐惧。

“嗯。”

“我也不知啊，觉好奇怪。”想睡觉但是大脑却清醒无比，明明脑很清醒但是却什么思绪都留不住，大脑里面空空的，就像被格式化的文件夹一样。

安定被问得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了，“如果可以的话。”

“嗯？”拓真一边了自己睡得糟糟的发，一边掀开被坐起来，甚至还一脸奇怪地说：“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

衣料的窸窣声停了下来，安定转过去看着他，“难你一晚上没睡吗？”

拓真摇了摇，抬脚往洗手间走，“半夜噩梦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安定瞪大了睛，随后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拓真推着赶了洗手间，理由十分正当：“难不成你要留下来看我怎么上厕所？虽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但是毕竟你是要嫁给我阿爸的，还是稍微注意一下影响的好。”

“咦？”这话什么意思？

“……拓真？”再次呼喊这个名字的时候，大概安定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拓真扒开安定揪他脸的手，很是委屈，“没办法啊，失眠嘛。”

“就是在这个梦里大家都死掉了。”拓真一脸平静地说完，还重复了一遍，“嗯，都死掉了。”

他作为刀，斩落过无数颗罪人的颅,饱饮敌人鲜血，见过无数死人才有的神。可是这些人在死亡的时候，中的情绪也定格在了死前的一瞬间,就像刚从冶炼炉中取的刀，“唰”地一声被冷却材迅速降温定型。死去之后，这些人中再烈的情绪也会渐渐地化作虚无。

安定也跟了上去，接着问：“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