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退至尽，后围栏摇摇坠，脚下就是滔滔江。无措间手却蓦地被人握住，意傍着熟悉的语声一并传来：“青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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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莞。”

“是是。”芄兰低笑着应，任柏舟继续牵住自己的手，在只余月的街上前行。走几步又忍不住将喜鹊举到前细细端详，说：“平日多见人家画喜鹊闹梅，这样双雀面对面的倒不知有什么义。”

芄兰不吭声，像是一门心思都搁在了自己手上，挲够了柏舟的手指与掌心，又伸长了往他的衣袖里探。他手指就算被柏舟握了半天也依旧偏凉，过手腕的瞬间带起柏舟一阵异样的。偏偏有人还要火上浇油，伸尖了嘴角，半真半假的问一句：“上回不是说这样需要活络气血？”

柏舟不答，只侧看他一，青年面容俊朗，原本棱角分明的五官此时像是被夜包裹化，让人无端觉得柔和了许多。芄兰戳完后颈又试图去戳他脸颊，结果冷不防被柏舟一把将手捉了，箍在侧：“夜路太暗，留神。”

“你不知？”

床帐散下，隔绝一方只有彼此的小小天地。躯叠到一起，束发的簪一扯就松了，于是青丝铺了满床。柏舟先是简短地同芄兰换了一个吻，之后便沿着逐渐敞开的衣襟一路往下，先是颈项，随后是锁骨，首……吻间偶尔还会用牙齿轻轻咬噬，虽然技巧上尚有些生涩，但也足以挑起芄兰念：“哈……你真是……”

车行驶得平稳，他倚在车中同柏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落在窗边那对喜鹊上的目光不知不觉就失了觉，最终无声地陷睡梦里。

“是宛城附近的那间驿站。”

“……嗯？”带着几分茫然睁，数息之后才意识到之前的仅是梦境。不过握住自己的手掌是切实存在的，顺着手臂望上去是柏舟的脸庞，再后面则是昏黄的墙，略有几分熟的样，“这里是？”

“知什么？”

下冷不防被握

空飞走。冬日里天黑得早，这条街原本也冷清，此时不见半个行人。芄兰一手托着喜鹊，一手去戳柏舟在外的后颈，眉上挑，满满的戏谑：“喂，闷葫芦。”

芄兰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小倌始终就是小倌，捧一颗真心给别人，也要看别人嫌不嫌脏了自己的手。”

柏舟答着，一面凝视着芄兰以手指反缠住自己的，好笑又无奈地解释：“之前看你睡得沉，就没喊你起来——明明手都冰成这样了。”

他又一次梦见丹若，惯常的那红衣，哀哀戚戚地朝自己笑着，可始终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隔了，溃烂见骨的十指无论如何也不上自己衣角。尽如此，丹若那带了六分迷醉四分讥讽的话语依旧固执地钻耳中，毒药般侵蚀着大脑。

柏舟却也不急着说，同芄兰慢悠悠地走着，许久，直到对方的手指终于也有了意，才带着一丝笑，解释：“小时候从婶娘那里听来的……两只喜鹊面对面，叫‘喜相逢’。”

略微撑起上，即便环境昏暗也能清楚看见一片旖旎光，早日用在柏舟上的招数如今被对方认认真真尽数返还，息间依旧不肯输了气势：“真是、学以致用——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