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铺就的地面冰凉，芄兰几次用力想要撑起，最终都还是跌了回去。议论声并着嘲笑声在耳边嘈杂不觉，最终有个年老的声音喝问：“这是发生了什么？”

章十九.谓我何求

这一句的效果可谓立竿见影，大抵是想到了什么，钟老爷的脸登时就沉了下来：“如意说的没错，来路不明的人更不足取信！别以为骗得益之信了你们，就可以在我钟家无法无天了——给我打！”

钟济查账中被人打断，原本就带了两分火气，此时看见自己前月才迎门的如眷哭得声音都哑了，丁香又这般添油加醋的一说，霎时就腾起了燎原火，也不多问就直接下令家丁把这个胆大包天的混账打死。

他这一句问气势颇足，竟一时将钟济生生震住了，迟疑神。可还未等他说什么，柳如意已然悲声大作：“原来老爷是不信妾的！两个新来不久的才，便能联手起来往妾上泼脏，我还不如回虞城去算了！”

击上脊背，发一声闷响，芄兰只觉得前一黑，还未发痛哼便又是一砸在大上。这些家丁平日就一直盼着能有机会在老爷面前尽忠，钟誉又恰好门在外，更是拿十二分的气力，数息之间就打了四五杖。

他一见芄兰背后伤势就惨白了脸，却听丁香在一旁嘶声：“老爷没说停，你们愣着什么？”

芄兰先前中了药，原也比不得柏舟健，此时已于半昏迷状态，右掌更是染得柏舟袖上血渍斑斑。柏舟倒地后便尽量将芄兰护在下，以脊背承受了绝大分击，同时又要小心着不压着对方伤，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已是弩之末。

芄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打在了一，背后火辣辣的一片，额手足却是冰凉。他不是没吃过苦，可当年碧芜苑里多是些不伤的折磨人法，这般被击打还是一遭。右掌中还残留着细小碎瓷，因了他握拳的动作更地扎里，涌的鲜血染红了小片地面。意识模糊间旁的人群里突然一阵动，一人推开数名家丁疾步冲，护院衣衫，腰系短刀；“范先生！”

几乎是下意识地，柏舟劈手抓住击下的便要将这人顺势甩，却在瞥见钟济表情的瞬间醒悟过来，生生卸了力，弯腰将芄兰半扶半抱在臂中，一面大声：“一面之词何足取信！老爷这般不问原由就要人命，宅中下人难不会心寒？”

“够了，都住手！”

难。这群家丁平日里收了各位姨娘们不少打，此时听见丁香如此说，当即拉扯着芄兰一路走到钟老爷书房外，将他重重往地上一贯：“臭小仗着大少爷给你撑腰，真是胆包天啊？等老爷收拾你吧！”

——是柏舟。

于是四周又静了下来，只听见几声啜泣，与一个女的应答——一五一十地复述了范青莞在替下人写家书时弃茶而唤酒，之后在半醒半醉间更企图非礼柳姨娘的大胆举动。

柏舟钟家时一连击退数名护院，早和不少人结下了梁。此时见他为证芄兰清白不敢贸然还击，纷纷招呼上来，更有一人瞄准膝弯用力击下，打得柏舟一个不稳，揽着芄兰倒了下去。

钟誉锁眉斥开人群，边跟着气吁吁的宋笙笙。两人见了院中惨状，皆是一惊。钟济此时还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