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和芄兰七成相似的面容。

这一声“三公”无疑让芄兰忆起了些什么，可还没等他仔细理清如今这状况同他臆想中的偏差时，那大公便开了：“这里……是当朝尚书令，谢公的府邸。我乃谢公长璋，表字圭，这是我三弟玖。”

“你……哎，无须这样。”青年似乎是被这一得更加尴尬，偏偏少年又抱了臂不肯吱声，他目光搜寻似地四游移，结果房里除了他们三人，也只剩一个柏舟：“哎，算了，还是我说。”

此时他就带着一缕凉意开：“先穿好罢。”

“小玖。”当先来的那名青年就带了一责难的语气唤他，只是那责难实在太过稀薄，以至于直接让后者有意忽略了去。芄兰听了这话倒也不着恼，大大方方将拾起穿了，又笑着反问：“不知还有何吩咐？”

这少年同芄兰年纪亦是相若，尚未加冠，着了皂衣，更显得肤白皙。比起芄兰的柔和，他的脸庞稍显棱角分明，气质也偏于冷冽：倘若将芄兰比作手温的玉石，那他则更像是一块散发着寒气的冰。

“好。”芄兰拿难得的乖巧神情来，应下之后就和颜悦地跟着那妇人绕过屏风走到里间去。他倒也不是没听说过这一个步骤，只是两个人都了那么许多次，这时候再来检查自己的有没有什么脏病，岂不是太晚了儿？

几乎是直觉一样的，芄兰觉到柏舟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可他还没顾得上怀疑那个就看了他的大几的老妇人难真的怀绝技，查了自己其实是有病的结果让柏舟觉得很是憋屈云云，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打断了思绪。

“还真是不曾料到……”一个人低沉的声音说。

“至于你，方才娘刘氏观你样貌验你胎记，已经确信，你正是我十余年前走失的二弟，谢家二公，谢琮。”

“柏舟问大公，三公安。”

他老老实实地站着，结果那老妇却像是个新手似的，先是在一旁打量了自己半晌，看得芄兰都快要不耐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问：“老……可以看看公您的左么？”

“您……”芄兰疑，那老妇人却呜咽着跑去了，隐约听见她在外间对柏舟说了些什么“没错”之类的话，还未理清思绪，柏舟就板着一张脸走了来。

“柏舟不必拘泥礼数，一路辛苦了。”

芄兰听见柏舟躬，对着二人如此。

终他们总算是停在了一间房门前，推开门，屋里一应摆设都是市面上最常见的玩意，没有一样是别致扎些的。有个老妇正立在房里，见他们来，连忙上前施礼——却也是一句话都不讲。

“你随婆婆到里间一下，我就在这里等着。”

“自然可以。”他心里有些疑惑，表面上还是一派和气，主动解了外，大大方方让那妇人弓下来检查——哪知她看了半天也没什么下一步的动作，芄兰一雾地转过，却发现妇人正死死捂着嘴，眶都红了。

这次从屏风后转来的是两个男，当先那人一看上去就知是行伍，约莫廿五，蓄了髭，举手投足间都是一金戈之气。他材大，差不多把后的那人挡了个十足十，只能看见一片墨衣角，待两人错站了，同芄兰面对而立，都是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