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丫来了，比去年长了一呀。”

照相馆师傅加急洗来。”

初一十五李士才会见外人。

“你不去？”

“这样好，这样好，这样咱们全家都有衣裳穿了。”穆继东闺女脑袋上的小鬏鬏，“回去把账记上，过几天爸爸换成钱给你。”

“不去！”穆继东皱眉。

穆清站在一旁，看她爹娘推来推去地秀恩，小丫叹气走过去，“我也想穿小裙，我那里有一匹浅绿的棉布，妈妈，我们俩一人一条裙吧。布票留给爸爸。”

林玉掏各票，“过两天就是月底了，月底那天我又不上班。张会计提前把工资发给我了。”

穆继东有些不想去，但是心里又很在意。

“哪里来的钱？”

“是的，下午回去。”

“爹娘说什么了？”

穆贵表情严肃，“听你娘的，我们总不会害你。”

几年前那场旱灾给人留下了后遗症，闺女又有这么个宝贝，每次来市里，穆继东都会有意识地囤些粮和，也是囤了好几桶，柴放了好几捆，就连蒸熟的包和煮的汤也放了不少，就怕碰上什么意外不方便动手煮饭。

穆清有些嫌弃，百货大楼卖的心没有现的好吃。

“你婆婆爷爷喜，你婆婆我还不知，我们给她送包心去，嘴上嫌弃钱，回就跟人炫耀。”穆继东一把抱起闺女，“咱们再去木棚那边转一转，买些粮和放着。”

“有什么票？”

照完相，一家三去吃午饭，吃完午饭去百货大楼逛一逛。

“我不去，我和清清在门等你。”

父女俩在门等着，过了会儿，林玉来，对穆继东说，“你去，爹娘叫你。”

“爹娘说白云观有个李士很厉害，等下个月初一，带我们去看看。”

林玉有心记录女儿的成长历程，一都不怕钱，每年都要来照一次。穆清长得好看，照相馆的师傅对她印象刻，都已经记得她了。

穆继东停好自行车，大步门，“爹娘，你们叫我啥事儿？”

林玉疑惑，“我嫁到穆家村这么几年了，怎么没听说过附近有观？”

煤油灯下，王彩霞表情不好看，“我就说吧，要去白云观找李士看看才行。”

林玉不要，“我不缺衣裳穿，给你买。”

林玉倒是很看得开，“去看看也没什么要，就当带清清门玩儿。”

到家后，林玉去厨房烧洗澡，穆继东跟过去。

到了村里，老宅屋里还亮着灯，穆继东推车过去等在门，林玉提着心送去。

“继东，骑慢一。”

“你敢不去！你都了一天时间看大夫，去白云观走一趟又能怎么样。”

“糖票，票、副票、布票，还发了粮票，我想着我们家也不用买粮，就把粮票换给张会计了，他换给我六尺布票，够给你一衣裳了。”

逛逛买买，等到拿到照片坐车回去，到县里已经天黑。幸好穆清那儿有手电筒，穆清坐在前抱着手电筒给她爸爸照路，林玉坐在后面担心的不行。

说到闺女，穆继东也好奇，“清清这丫，太喜待在家里，一个四岁的小丫，居然能忍住不门找人玩儿。我小时候贪玩，每天不是肚饿或者天黑了，都不想归家。”

穆继东直接说今天看病的结果，“两个大夫都说我们俩健康得很，有没有孩看缘分。”

“知知。”

“劳您惦记，是长了一些。”

“我问你，今天什么去了？看个病用得上一天？”

“哼，你闺女整天在家忙着呢，早上睡醒后起床吃早饭，吃了早饭听她的收音机，然后缠着我学认字。”

“这不是跑了两个地方嘛。”

“今天也要加急是吧？”

“下午啥了？”

“这你们就别了，快去买东西，好东西都叫别人抢完了。”

穆继东胡，“随便您。天不早了，我们回去了。”

“给我！”

“回吧，早些睡，明早还要上工。”

“下午她睡醒一般两三钟了，看刑莉和刑昭送给她的连环画，最近在看那本《少年英雄柏惠尔》，苏联的连环画，她问我苏联在哪儿，是个什么样的国家，我怎么说的清楚。”

一家三逛了一圈，买了块儿棉布，还买了穆清喜吃的大白兔，另外买了两包心。

“没听说过正常，我也没听说过。我爹说观如今没落了，只有一个老士守着，那老士又不见人，渐渐的就没什么人去了。”

想到那个老大夫说的要有敬畏之心，穆继东一犹豫，王彩霞已经定好时间，“等大后天去，大后天初一。”

穆继东笑呵呵的，“不用，我夏天三件换洗的短袖，还有一件长袖的衬衣，够穿了，你给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