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阁老，这边请。”新德泽右手一伸，率先往东厢房走去。那里简单布置为厅。

新德泽闻言，脸变了，“那麻烦凌太医了。”

这件事情的发生，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他。那日，他本不该用姚锦溪来刺激荷儿。反倒给不相的人带去希望，伤害了他碰一下都舍不得的宝贝。

秦氏并丫们一起帮着女孩儿洗澡后，换了家常穿的褙。她看着女孩儿的黑紫的左脚，泪了下来。

叶瑾泽和凌太医一到，就被顾望舒请了西次间。事情急，也不在乎什么外男了。倒是叶瑾泽很讲究，站在庑廊下，一直没屋。

到新府后，顾望舒抱着新荷下了车，大踏步了“莲苑”。云朵、云玲跟其后。

顾望舒跟上，荷儿要洗澡，他再留下，确实不方便了。

云玲用梳篦把新荷的发梳顺，拿了碧玉缠丝明珠钗给挽了寻常的随云髻。

新德泽早换了一直缀，领着二弟、长走了来。秦氏慌忙去看女孩儿，搂着一顿大哭。

“我会尽快请三媒六聘娶你门……”顾望舒有些说不下去了，好一会，才开：“以后，你不准离开我一步。一步都不能。”他用力把她揽在怀里，好久才声音嘶哑地：“你这次事，我实在是……”

凌太医先望了望新荷的脸，又把了脉，说：“其他倒无妨，开几剂安神药即可。只是这脚伤拖的时间久了，有些严重，必须上正位。不然就要落下残疾了。”

“趁着里的凌太医还没到，你们先去准备，帮她洗个澡，换了净的衣服。”顾望舒说话间把新荷放到西次间临窗的塌上，安排。

四叔一向都是从容不迫、稳如泰山的。为了她却变成这样……心突然就了起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把放到他脖颈，什么话也没有说。

新荷摇摇，迷茫了一会，开说：“是姚锦溪，是她把我推下去的。”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上完香后，我去广济寺院玩耍，偶遇她，然后坐在青石板上说话……她就把我推下去了。我看的很清楚。”

心里的黑暗因如何都遮掩不住，他僵着，行让自己平静下来。低吻了她眉心，“放心，我会把你今日受的罪加倍奉还给她。”

李氏也领着丫、婆们过来了。新老太太年纪大了，怕经受不住这消息，阖府上下便都瞒着她。

会，掉落山崖的可怕记忆又袭上脑海，左脚腕已经疼到没知觉了。

新荷仰去看他，四叔眉目如玉却满脸痛苦，发髻有些散了，绯的官袍上都是泥土……这太不像他了。

慧、慧文和一众丫、婆早听说了，此时在院里等消息。看到大小回来都喜极而泣。

顾望舒见她如此恐惧，忙抚她后背安：“想不起来的话，就不要想了。”就算她不知是谁，他也一样能查来。

顾望舒帘低垂，没任何情绪的。熟悉他的人，是最清楚的，他这个模样，分明就是怒极了。

新荷不是圣母，被人这样无端的戕害她也会恼恨。何况她和姚锦溪近日无冤、往日无愁……此时听四叔这样说，就了。

云朵止不住地泪，领着人去抬了。谢天谢地，好在大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