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项西说，“我路过。”

假瞎往街那边探了探，看到了正抱着胳膊往这边瞅着的三人组，他缩了缩脖：“寻仇来了？”

“胳膊累了就吊着，”项西说，又问了一句，“现在谁住那儿？”

猫的睛稍微睁开了一些，但很快又眯上了，一副懒得搭理人的模样。

“寻谁的仇，”项西慢慢往前走，“我跟这儿没仇。”

“你平叔跑了，二盘也跑了，”假瞎跟在他后，“馒也跑了……你胳膊怎么还吊着了？”

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喵地叫了一声。

“没人住，也没人，都空着了，”假瞎说，“小展，你看着不一样了。”

“有什么好看的，一帮将死之人，”假瞎没有跟上来，站在原地，“一帮瞎，看了有

“这就走了？”假瞎说，有些奇怪，“你来嘛的？”

“这边儿也没人，不知什么时候能把这片给开发了。”坐在后面的刘哥说。

平叔那栋小楼一楼的墙上挂着的小蓝牌还在，写着大洼里17号，窗上的窗帘拉开了，能看到里面，但项西没往里看。

前还真没注意过这路这么破。”他看着路边的那些小商店和小吃店，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跟门脸儿一样萎靡不振的老板。

项西往里走的时候有自己带着小弟回来显摆的觉。

像是怀了，胖了不少，懒洋洋地团在围墙上，半眯着在光里跟他对视着。

“哪个开发商拿得下这片地，一个个开都是要把下八辈的钱都咬够的，”王哥看看窗外，“小项，你是在这儿长大的？”

他转过往17号对面的围墙上看过去，意外地看到了那只猫。

“跑了也落不上什么好，”假瞎在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也就是跟着她妈再找个下家……”

车开到大洼里那儿时候，项西让王哥停了车：“我去看看。”

项西猛地松了气，抬看了看二盘屋的天台，李慧曾经被踢下来的地方，现在也已经空了，天台沿儿上放着的几盆全都枯死了，黄的叶和枝杈垂着。

“你怎么回来了？”假瞎从屋里走来，跨门的时候还没忘了从旁边抓过瞎镜上，“你还回来嘛啊！”

项西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太太烈，他了睛：“我走了。”

“李慧呢？”项西没理他上一句话。

“小展？”路过一扇开着的门时，项西听到了假瞎的声音。

他转过：“大师，是我。”

“嗯，”项西，想想就笑了，“这得算我地盘儿。”

项西有儿想笑，这三人组之前不知是什么的，看宋一那架式，估计这几个都是混过的，但相比赵家窑，他们几个要显得更些。

大洼里没什么变化，依然是脏差的外形，脏差的内里，连养的都还长得跟上几拨没什么区别。

“说了就是看看。”项西也不回地往外走。

王哥三个人也下了车，往街一站。

“也跑了，跟她妈一块儿跑的，火灾当晚跑的，”假瞎推推镜，“要没那事儿估计已经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