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衍看了看，字儿是写对了，不过还真是占地方，本虽然只有掌大，但项西这俩字儿写完，横向占了一整行，竖向占了四行。

“……嗯，”程博衍伸手准备拿巧克力，“一人一半吧，这么大一块儿呢。”

“哎！”程博衍叼着巧克力糊不清地说，“您怎么不把手也我嘴里去啊！”

“我这没有字典，”程博衍看着他，“买本字典也行，不过拿字典认字儿太慢了，你现在这情况，得速成。”

“上哪儿速成？”项西拉开车门蹦了上去。

“超市里全是字，人问个什么，我现在都是靠猜的，你要说牙膏巾这类东西在哪儿还好说，品架上全是一样的东西，饼就十来，我看一都犯，”项西抓抓，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想，拿个字典多认儿字。”

“行了别废话。

“买什么？”项西问。

“会写，就是吧，写得难看，写得也慢，而且……”项西拿过小本，往上很慢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你看，占地儿还特大，衣领那儿地方那么的笔我写不下。”

项西怀着愉快而兴奋的心情等了一整天，他不知程博衍这个速成教材有多速，没准儿明天他就能把店里这些价签上的字都认全了，也可以去跟张昕学学怎么用收银的机了。

“速成教材。”程博衍说。

昨天宋一说让他去跟张昕学的时候，他还真是张了，他去网吧玩个游戏都是认图标不看字的，猛地让他对着全是字的电脑屏幕，他还真是没底儿。

“我这不为了让你一解决问题么，”项西把剩下的半块儿巧克力吃了，“我手不脏，中午吃完饭洗的手，要不拿儿消毒你嘴。”

字我都没好意思写，划了波浪线……”

带着对速成的期待，他终于等到了下午下班，飞快地换了衣服，都没等于保全一块儿走，自己先跑了。

“我给你剥吧，”项西低剥了巧克力一半的包装，拿在手里递到了程博衍嘴边，“一咬了吧。”

不过程博衍的车没像昨天那样停在路对面，他给程博衍打了个电话，程博衍今天有病人下班晚了，这会儿还堵在路上。

“速成完了再吃吧，”项西从兜里摸一大块巧克力，“我们领班给我的，你要饿了先吃两？”

“这服务也太凑合了。”程博衍张嘴往巧克力上咬了一。

“你不会写自己名字么？”程博衍拿过了放在茶几上的小本和笔。

“真霸气……”程博衍看着他的字说了一句。

项西跑到街，等了快二十分钟，看到了程博衍的车。

就程博衍那电脑里，他也就能开个视频……视频……

“怎么速成？”项西一听就来了兴趣，“哎还能速成啊？就是特省事儿呗，那最好了，我本来还烦认字这事儿呢。”

“书城，”程博衍说，“要不要先吃儿东西？”

“你……明天吧，”程博衍想了想，“后天我要值班了，明天晚上还有时间，我带你去买。”

为了保证这咬得够大，项西把巧克力往他嘴里推了一下，程博衍咬下去的时候，牙都挨着他手指了，嘴也在他手指上蹭了一下。

束博什么的突然在他前闪了一下，他差儿一脑袋扎到货架上。